盖过,办公室其他老师只冷漠无言地旁观。
我感觉冷气从地下蔓延至头顶,像是一具活尸。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但同学们好像从老师的反应中得到了某种讯息。
他们开始变本加厉。
最开始有人撕我交到课代表那里的写完的作业,然后骗老师我没有交。
后来有人在教室里给了我一巴掌。
最后发展到将我堵在角落里,群殴撒气。
这些过程从我到学校还不到半个月。
幸好他们没有打脸,不然我不知道该怎样和我疲于应对亲戚和客户的母亲交代。
再一次遇到方晨凡是午休时间,我被同学逼到墙角,他们从水瓶里接了凉水,从我头上倒。
有人冲上来给了我几巴掌。
那人被同伴训斥,说「不许打脸,往身上打。」
一群人围着我,把我踹倒在地上,用脚踹,用装了书的书包伦我。
倒在地上时,我护着头,看到方晨凡穿着校服倚靠在栏杆上,俯视楼下的绿化带,清贵又带着干净的少年气,跟裹满了泥的我像是两个世界。
我抱紧脸,不想让他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再打开手臂时,他已经不在楼上了。
我心下庆幸,有怀着说不明的怅然。
直到听见清冽得一声「住手!」
他又一次救了我。
那些人一哄而散。
原来只要有人救我,他们就不敢张狂。原来他们也欺软怕硬。
05
事后他把我拉到医务室,校医姐姐问我的名字。
方晨凡抢答是:「斐……斐什么来着。」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说:「高二三班斐然。」
校医姐姐在青紫犯肿的地方各个地方耐心地涂抹了药膏,抱怨现在的孩子不做人。
心疼得像是要哭出来说让我以后课间和午休就留在这里,她去食堂给我打饭。
校医室很暖和,真好,这世界还没这么烂。
出了校医室,发现方晨凡还在等我。
我有些诧异,上课铃已经响了很久了,他们今天还有考试。
他看见我安慰地笑笑,说:「没事的,高三就是考不完的试,做不完的卷子和改不完的错题集,不着急,我先送你回教室,不然我不放心。」
他担忧地问我打算以后怎么办,找老师不管用吗?
还问我要不要换班,怎么不找家长。
我说我找到办法了,再熬一段时间就可以结束了。
上楼的时候我强烈要求他回教室,他固执的要在楼下看我上楼。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不想让你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
少年的方晨凡善良美好,无人能敌。
放学之后我没回家,去市中心买了几个微型摄像头。
抹黑翻墙回到学校,用打孔器从隔壁废弃杂物室打了一个小孔,调整角度将针孔摄像头,确定摄像头的主角是班主任。
教室的则搬了个凳子藏在正前方黑板上面的钟表上。
做完这些我才回家。
至于学校原本的摄像头,除了校门口的摄像头,其他摄像头晚上都不会开,所以才要抹黑做。
剩下的一些塞进发卡里,项链里。
还有几个放在经常被欺负的角落里。
接下来的时间我故意把他们引到有摄像头的角落欺负我。
身上这些也派了不少用处。
因为在这时我遇见了林知。
方晨凡家境极好,方家在这个城市都是赫赫有名的。
本人又勤勉好学,长得精致阳光,活脱脱一个干净贵气的小少爷。
所以人气极好,在荷尔蒙泛滥的年纪,追求者极多。
最出名的就是艺术班的林知,堪称疯狂,视方晨凡为所有物。
林知是家中独女,父母溺爱,所以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对方晨凡其实也说不上喜欢,毕竟私底下她也没少在校外乱搞,只是觉得搞到方晨凡更有面子。
方晨凡帮我的事被三言两语传开后,林知就找上了我。
故意让人往我的书包里塞给方晨凡写的情书,然后张贴在报刊栏,大声念出来。
嘲笑我是肥猪想吃天鹅肉。
带着她的小跟班们扭着我到厕所,然后关上厕所门打我。
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直到圣诞前的誓师大会,不知道方晨凡演讲稿出了什么问题。
誓师大会人来人往,不会有人找我麻烦。我躲在楼上的角落里望向操场的时候,看见方晨凡捏着稿子,着急发火的样子。
跑去操场假装路过,听见高三的学生议论说演讲稿不知道被谁弄湿了,连备用的也找不到了。
我想了想,按照他之前的公开排练再加上现编,用MP3写了一篇演讲稿,临近上课,我匆匆拜托他同学转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