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
谢丞嗓音嘶哑,嗤一声,「爷还以为你不会有情绪。」
我吸了吸鼻子,仿佛在强忍。
但下一瞬,我哭得更哀绝。
「爷过分!」
谢丞没有说话,搂着我到了天明。
次日,杜漱华不知从哪得知此事,命人「请」我到了将军府,跪了一日。
回来时,我走路都有些不稳。
谢丞问我,「这又是谁欺负了你?」
我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杜小姐人美心善,我今日陪她逛了一日将军府,故而腿有些发软。」
谢丞的眸暗了暗。
谢丞不喜欢别人在他身边安插耳目,杜漱华此举,算是触怒到了他。
但他却扬起手,重重扇了我一掌。
我不可置信望着他。
谢丞冰冷吐出一句,「娼妓果然是娼妓,还妄想挑拨离间我和华娘的关系。」
你看,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无须做什么,便能让谢丞义无反顾站在她那边。
我赌气似的跑了,接连几日都没有去找谢丞,汤也让府中小厮代劳去送。
但就算谢丞维护杜漱华,我还是发现杜漱华安插的人被赶了出去。
——利益永远比情爱重要。
谢丞的爱,基于对他无害的时候。
不到五日,我便主动求和。
毕竟谢丞天之骄子,又岂会低头。
只有面对杜漱华,谢丞才会耐下性子,一遍遍去哄。
谢丞看见我时,一点都不意外,唇边带着笑,仿佛在说果然如此。
我软着声音,唤着,「爷~」
谢丞让我趴下。
我依言趴在他的膝上,他却拿朱笔在我玉颈上写了一个「娼」。
「爷,您是不是给妾画了一幅画?」
「不是,我写了个娼,娼女的娼,本侯要你牢记自己的身份。」
我的泪顷然落下。谢丞勾起我的下巴,眸色深沉,「现在知道怕了?」
我闭上眼,颊上带着未消的泪痕,颤颤巍巍吻了上去。
谢丞蓦地一僵,竟将我压倒在身下。
有些事情,食髓知味,便不止满足于此。
5
杜漱华第二次唤我过去时,我扬了扬眉,「谢丞不是把你的爪牙拔了吗,你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她伺弄着墨兰,漫不经心道,「拔了我的爪牙,我就不了解他了吗?」
说罢,我们二人相视一笑。
什劳子病重,什劳子处子血,通通是诓谢丞的。
世上哪有这样的灵丹妙药,我又不是活神仙。
这一切不过是我和杜漱华联手演的戏。
「谢丞口口声声说爱我,不到半个月,便急不可耐被你勾上了榻,可见此子的爱太过浅薄。」
我抛了个媚眼,秋水盈盈,「难道不是我魅术高超吗?」
杜漱华「扑哧」一声,笑得更开怀。
「是,你手段确实不错,这一下,我彻底信你了。」
我捂着心口,佯作伤心,「原来杜小姐以前待奴家都是虚情假意。」
「一月后,皇家狩猎时我会出手」,杜漱华慵懒睨我一眼,「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福了个身,郑重道,「多谢杜小姐。」
杜漱华淡淡道,「无须道谢,本小姐也是为了自己。」
6
杜漱华是个狠人。
她和谢丞青梅竹马,却从未对谢丞动过心。
若非她的父兄战死沙场,又有族人对她虎视眈眈,杜漱华也不会依附谢丞的羽翼之下。
状若多病娴静的娇小姐,却有一颗激情澎湃的心。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便是我给杜漱华递的投名状。
杜漱华机敏慎重,我们第一次在酒楼会晤时,她险些命暗卫杀了我。
若非我提前安排了小二叩门送酒,只怕我早已身首异地。
她问我为何知道她不爱谢丞。
毕竟满京城都艳羡这一对少年爱侣。
遑论杜漱华貌美多才,谢丞俊郎有为。
谁见了不说一句天作之合?
我笑了笑,道,「您对谢侯爷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便是想拿住他的心,却不想让他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