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了过来，目光还是以前那般阴狠、狰狞。
我侧身躲过，本能想要逃跑。
可他不依不饶，从身后一把薅住我的头发。
我被他拉得一个趔趄，朝后仰去。
在他拳头即将挨上我的拳头时，我下意识用手接住。
没想到他奋力的袭击，竟被我轻而易举地挡住了。
我们俩同时愣住了。
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将近二百斤，力气比牛还大。
可如今他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拳过来，像玩过家家似的。
我推了他一把，他竟直接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还“哎呦”一声，疼得满头大汗。
原来在这个女权世界里，女人拥有绝对的、压到性的力量。
我握紧拳头，朝他一步步走过去。
就像那个世界里，他对我做的那样。
我压在他身上，他粗壮的胳膊像面条一样拨弄着我，却没有任何作用。
一拳凿在他的脸上，我发誓只用了五分的力气，他却被打得眼冒金星。
一口鲜血喷出，血里还混着颗雪白的牙齿。
“老子他妈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了恐惧。
或许之前，每次他对我施暴时，眼中的我也是如此吧。
“疼么？”
他眼眶通红，想要逃跑，我却没给他任何机会。
又一巴掌扇过去，他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房间。
“饶了我，绕了我吧！”
他不断向我求饶，可我脑海中却闪过过往的种种。
结婚半年时，他在我怀孕时将我摁在床上暴揍一顿，打得我见了红，快要流产。
我报了警，警察却说是家庭内部矛盾，他们无权干涉。
孩子刚一岁时，他去同学会不顺心，回来把我吊在阳台上，就那么吊了将近一夜。
孩子刚上小学，我报了脱口秀培训课程，他不同意，用烟灰缸将我额头砸得缝了十针。
后来我第二次怀孕，他把小三带回家，竟然让我为他们两个做饭，我气不过和他理论，被他一脚踹中肚子，孩子也没了。
这样的殴打数不胜数，他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我在这期间曾无数次提出离婚，甚至去法院起诉，都没有离成。
连我的律师都劝我忍忍。
他们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当我被法院驳回诉讼后，法官还沾沾自喜说，自己又劝和一对，真是行善积德。
“别打了，别打了……”
姜恒已经被我打得面目全非，脸肿得像个猪头。
我终于停手，冷眼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惨状，心里觉得痛快，却还是悲凉。
那些曾受过的苦，都实实在在变成我的记忆。
哪怕加倍还在他身上，心里的伤痕也再无法愈合。
5
姜恒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像曾经那样摆布我了。
他几次趁我睡着时偷袭，都被我发现反击。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我打得鼻青脸肿后，他终于认输。
之前死都不肯离婚的他，竟然主动向我提出离婚。
我自然没同意。
他哭了，说要曝光我家暴他。
看他那副窝囊的模样，我只觉得好笑。
助理赶来接我去开放麦时，正好见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