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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她走远些,别回来了。”

  

谁能不想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呢?

  她能忍,也愿与人为善。

  可既是姜月自己想走,她便帮人帮到底。

  自己那可望不可求的自由,她希望姜月能获得。

  况且,谢韫之也不是想追究的样子。

  过了这一阵,就算到时突发奇想想查,也已是时过境迁,毫无对证了。

  ……

  谢韫之在床上辗转难眠,身边少了什么东西的怅然若失之感越发强烈。

  片刻后,他强迫自己阖眼睡去。

  谢韫之难道做梦,梦中甚至更不安生。

  有女人在细声细气地哭,他好像知道是谁,却不肯知道,心中不耐更多。

  场景推移,梦中的他却不受控地走近了。

  看见一身娇体弱的女子坐在床榻上,双手被束,一身暧昧的红痕,还夹着触目惊心的青紫。

  他不敢置信地叫了个名字。

  女人抬起脸,露出那张满是泪痕地惨白小脸。

  是姜月。

  “韫之,救救我……”

  谢韫之骤然惊醒,屋外已天光大亮。

  是梦,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转念又想,这姜月不过一小小通房,走了便走了,又有什么好让他费心的。

  掌中有痛意,谢韫之松开被自己无意识捏紧的拳,发现昨日处理好的伤口再度裂开。

  他忽然想起姜月凑过来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

  柔弱无骨,气若兰希,那小小女人,恍若不能自理。

  梦中,她锁骨上那个曾被他啄吻过无数次的月形胎记,也在他脑袋里无比分明。

  谢韫之用力拈了下手指,恨不得将人重新抓手里藏好。

  他忽觉心中有邪火在烧。

  谢韫之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知道这足以催生出暴戾。

  姜月的心思,他其实心知肚明。

  只是他生来便不可能沉湎于男女情爱,姜月也只是一介奴婢,能受他垂怜,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又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愿意走?她甚至能为他豁出性命。

  姜月不可能爱上别人,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和别人走。

  难道是受齐婉希强迫,和人串通,把她掳去了?

  第10章

  姜月也没想到在大年初一出城门后会碰上秦至安。

  男人手臂已大好,坐于马上,在她身旁勒了缰绳。

  姜月自是神情防备,唯恐避之不及:“我已赎了身,秦将军不必再有纳我进房的心思,姜月告辞。”

  秦至安苦笑一声:“姜姑娘误会了,我虽一介武夫,但不至于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

  姜月不愿久留,抬脚欲走。

  哪想又被他叫住。

  “你终于想通,要离那镇远侯世子远些了?”

  问完,这秦至安又自说自话:“那人纨绔,行为无状,你待在他身边肯定不好过。”

  姜月一张小脸绷紧,面无表情道:“世子如何,已与我无关,亦与秦将军无关。”

  谢韫之心思深,难捉摸,但早在他只是一朗朗少年之时,就在姜月心里扎了根。

  于她而言,谢韫之就如同扎在她血肉中、已然生根的巨树。

  经此一月,她终于将他从皮肉血液中剥除。

  只是当前再提起,仍觉鲜血淋漓、痛感分明。

  秦至安见她不愿多说,直接将腰间系的钱袋取下,抛给了她。

  “前些日子是我鲁莽,怕是给姜姑娘添了不少麻烦,权当赔罪了。”

  姜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未待她出声,秦至安就直接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快些走吧,往后天高任鸟飞。”

  姜月仰头,深感天地苍茫,心中忽升惆怅。

  她转过身去,看着秦至安的背影,情绪涌动间,觉得该说些什么。

  城门内却骤起几声:“城门落锁!出入严查!”

  一阵沉闷又压抑的脚步,城门在姜月眼前缓缓关闭。3

  她眼前还忽然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孔,好似在侯府内见过。

  姜月心中一颤,转身快步离去,又窜上一马车。

  “师傅,往南边去。”

  ……

  入宫拜年前,谢韫之去了趟库房。

  管家毕恭毕敬地递来账簿,还未待谢韫之问什么,便说:“昨日世子妃记了批新账过来,进了百两白银。”

  账面做得毫无破绽,那百两白银也摆在铺内。

  事实摆在眼前,谢韫之却俞想俞觉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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