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陈家之前,我就知道他有个说话直白的婶婶。
他一直叮嘱我,让我多担待。
婚后第一次去婆家过年。
我被安排在祠堂整理族谱,一整天都在誊写男丁的名字。
而婆家一大家子,却在客厅里分着我刚包的红包,说说笑笑。
可就在祭祖要开始时,却发现我根本不在祭祖名单里。
婶婶冷笑一声:
"听说侄媳妇最懂规矩,知书达理。"
"只是这族谱...写得不够规整。"
我心里一阵火起,刚想解释,她却转向婆婆说:
"嫂子,这种大事,还是您来抄写,毕竟是要传给子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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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的话音刚落,婆婆的脸色就变了。
我站在祠堂门口,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可婶婶却悠闲地喝着茶。
最后公公扯了扯婆婆的衣服。
婆婆抿了抿嘴说:"小蓉是外地人,说想学学我们这边的规矩。"
我心里一沉,因为从进门到现在,我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
今天一大早,婆婆就把我叫到祠堂。
"这族谱啊,得用蝇头小楷,"她说,"你写得好,让你誊写是看得起你。"
我跪在蒲团上,一笔一画地写着。
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是大伯家的儿子在玩新买的游戏机。
"那是按家规特意留给长房男丁的钱买的,"婆婆说,"你写你的字,别分心。"
中午,我的腿已经跪麻了。
"先别起来,"公公说,"这一页得在午时前写完,是规矩。"
我强忍着酸痛,继续写着。
心里想着,幸好来之前女儿丢给她外婆带着了,不然今天这事不好办。
陈明端了碗面进来:"老婆,先吃点。"
"她哪有空?"婆婆接过面,"你快去陪你大伯说话。"
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可等我写完这页,面条已经冷透了。
下午,我以为可以休息。
婆婆却拿来一摞纸:"这是祭文,得重新誊抄。"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让她写?"大伯媳妇说。
"让她写写也好,"公公冷笑,"省得她不知道自己的本分。"
我眼睛润湿,不敢让人看出来,只好装作低头看纸,上面写的都是"传子传孙"的话。
天快黑时,陈家叔叔和婶婶才从公司回来,说是法定假期就是今天下午才放假。
我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手腕酸痛。
可就在我准备去上香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名字不在祭拜名单上。
我只好悄悄的退回脚步。
这是我和陈明的新婚第一年。
妈妈常说,要学会忍让。
虽然婆媳关系向来不易。
但看在陈明的面子上,我愿意先示好。
人与人之间,总要以诚相待。
所以我一进门就主动帮忙。
可婆婆却把所有的活都推给我。
她不是说要陪大伯家的儿子,就是说要安排别的工作。
虽然我和陈明说好了互相体谅。
可架不住婆婆总叫他去陪大伯说话。
几次下来,陈明也忘了我还在祠堂跪着写族谱。
我跪在蒲团上写了一天,腿都麻了。
手上都起了茧子。
每次以为工作要完成的时候,婆婆又会安排新的抄写任务给我。
再然后,手上的老茧磨破了,渗出血丝。
案几上的砚台已经磨干了三次。
背后的香火味呛得我直咳嗽。
可婆婆说这是规矩,不能停。
我的眼泪落在宣纸上,晕开了刚写的字。
又得重新写一遍。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