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连忙应和："对对对，让她重写，这次可得写仔细了。"
"小蓉啊，你再誊抄一遍，这次可千万别写你女儿的名字。"
婆婆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
陈明堂妹却在旁边嗤笑一声，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我。
我却惊得说不出话。
陈明的堂妹比我小三岁，也嫁了人。
每次回娘家，大家都不给她分配任何工作。
却要我这个新媳妇，跪着写家里的族谱。
就因为她生的是儿子，而我生的是女儿吗？
我在娘家，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见我坐着不动，婆婆催促："还不快去？磨蹭什么呢？"
陈明在我耳边小声说："要不你就重写吧，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可这根本不是规矩不规矩的问题！
我紧紧盯着陈明。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真像婶婶说的，他们就是在故意为难我？
陈明一脸为难地拽我的袖子："老婆，你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
我想起妈妈的话。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场面越来越僵。
大伯在一旁催促，陈明不停地暗示我。
我强忍着眼泪，又跪回蒲团前。
拿起毛笔，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写。
每写一笔，都像是在否定自己女儿的存在。
婶婶站在门口，冷眼旁观这一切。
"写得工整点，"婆婆说，"别以为随便写写就行。"
"这可是要传给子孙的，"大伯补充，"当然是男孙。"
我强压下心里委屈，只好当听不见那些声音。
3.
我重写完最后一个字，小心翼翼地把族谱递给大伯。
"写得太差，"大伯扫了一眼，"这也能叫正楷？"
婆婆凑过来看："这个'陈'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我们陈家的风格。"
"你看看之前给你看的样本字，那才是有教养的样子。"
我手中的毛笔微微发抖。
他们非要守在旁边看我重写。
大伯指着每个字挑剔："这笔画太轻，那笔画太重。"
"要不是你爸妈没教好，也不会连个正经字都写不好。"
我的手一抖，墨汁滴在族谱上。
婆婆立刻板起脸："你看看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当回事！"
"赶紧重写，这次要是再写不好，就别想去祠堂上香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
指着那些已经写好的名字说："这些我都写完了，而且写得很工整。"
婆婆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顶嘴。
她冷笑着说："你是没听明白吗？我说写得不好就是不好。"
"你一个生赔钱货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陈家的族谱？"
"让你重写就重写，哪来这么多废话？"
短短几句话，婆婆就像变了个人。
早上那个说要疼儿媳妇的样子荡然无存。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的羞辱，这样的轻蔑，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
我愤怒地看向陈明。
他握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开口："妈，小蓉写了一天了，手都起血泡了，要不明天再......"
话没说完，婆婆就打断了他。
"你现在也学会心疼媳妇了？"她冷笑道，"怎么，娶了媳妇就不要娘了？"
"为了个只会生赔钱货的人，连祖宗的规矩都不要了？"
陈明连忙摆手："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讨好的意味。
婶婶在一旁冷眼旁观："嫂子，您这是在教育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