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只是助兴词。
3
直到第二天午膳，秦舟始终没有出现。
我食不下咽，索性戴上帷帽，准备出门去散散心。
马车行到珍宝阁，我正准备下车去瞧瞧之前订做的头面，就被店铺里熟悉的两道身影定住了脚步。
铺子里，一身粉衣的柳秋双娇俏地依偎在秦舟怀里。
她爱不释手地拿着一套翡翠头面，在身上比了又比。
我顿时浑身发冷，感觉血液都要在体内凝固了。
因为她手中拿着的，正是秦舟特意为我定制的生辰礼。
「爷，我戴上这头面好看吗？」
她言笑晏晏地看向秦舟，一派天真烂漫的少女情态。
秦舟恍惚了一瞬，才缓缓开口：「好看。」
柳秋双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可就戴走咯。」
听到这话，秦舟微微一愣，犹豫地皱起了眉头。
可柳秋双却撒娇着缠上他的腰：「爷，您就送我嘛。」
珍宝阁掌柜为难地提醒道：「秦大人，这可是秦夫人的……」
他话未说完，就被柳秋双打断：「难道在爷心里，我还比不上一副小小的头面吗？」
说完，她就佯装生气地扭头往外走。
「双儿！」
秦舟急忙把她拉回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真是败给你了。」
他转头朝着掌柜淡淡吩咐：「李掌柜，把这套头面包起来吧。」
闻言，掌柜犹豫着问道：「那秦夫人那边……」
秦舟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止住了他的话。
「她若是来问，你就说还没做好。」
「你让底下人抓紧时间再做一副一模一样的就是了。」
「但是此事绝不可让夫人知晓，否则本官绝不饶你！」
那掌柜战战兢兢地点头应下，连忙把头面包起来递给柳秋双。
柳秋双欢天喜地地接过，热情地在秦舟脸上亲了一口。
众目睽睽之下，秦舟搂过她的腰，笑着回亲了一口。
两人蜜里调油，宛如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这一幕，如同利剑，深深扎进我的心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强忍住打转的热泪，吩咐车夫掉头回府。
阴暗的房间里，我颤抖着手，提笔写下和离书。
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情我便休。
既然初心不再，那就放开吧。
我将和离书装进锦盒中，收拾了远走的行囊。
就在这时，贴身丫鬟送来一个小小的布包。
「夫人，有您的信，门房刚送来的。」
我疑惑接过，京城之中并没有与我如此交好的亲友，会是谁呢？
直到看清信上的内容，我不由嗤笑出声。
原来是柳秋双。
信中写道：【今天这头面我能抢走，来日你的正妻之位我照样也能抢走。秦舟不爱你，我劝你识相点，主动退位让贤吧。】
那封信底下还压着一支翡翠簪子，正是那套翡翠头面里的其中一件。
原来今天我没有感觉错。
她看见我了，也知道我一直在看着珍宝阁里的动静。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对我无声的炫耀。
我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将那封信连同簪子一起放进了锦盒里。
爱我者我惜之，负我者我弃之。
她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