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我的面，林溪将那枚孕珠吞了下去，摇了摇头:“死鱼，你还真笨啊。”
她凑到我眼前，嗤笑:“孩子有你这个妈妈真可怜，连怀孕了都不知道。”
“但是没关系，有了人鱼的孕珠，我就能怀上阿屿的孩子了。”
林溪抓起霍聿生的手放在肚子上，轻声问:“阿屿，我给你生个双胞胎好不好?”
霍聿生深深看了我一眼，默许了林溪的行为。
“小鱼，这是你欠我的。”
我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要给霍聿生生三条人鱼宝宝。
他那时大惊失色，第一次严厉拒绝我:“小鱼，你体质不好，我不想让你受生育之疼。”
而现在，他带着手套抚摸着我的脸，“林溪不能怀孕，你的孕珠可以帮她改善身体。”
“小鱼，别小气，我知道你们人鱼的恢复能力很好。”
脸好像被一条毒蛇舔舐。
我从来没想过报答救命之恩的代价如此昂贵。
我苦笑:“霍聿生，我不只是条鱼，我也有心。”
霍聿生一愣，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感。
他踉跄走出手术室，我听见林溪追着喊:“对不起，阿屿，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我拖着鲜血直流的身体，一步步爬到日历前。
真相就摆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浑身发抖，掀开了封面。
04
【今天是2035.1.29号，宜乔迁，忌嫁娶。】
我对着光，拿出藏在逆鳞的最后一封信。
【……亲爱的娅娅，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明天能和你在老位置见面，你若出现，我将无比感激。】
落款是2032.1.28号。
霍先生唯一一次署名，写的是霍聿生。
而此刻手术室门上贴着的无数记录表下写的都是——海洋生物研究所所长霍屿。
我失去了离家以来的三年记忆。
同时，还认错了救命恩人。
脑子里的弦一瞬间断了。
命运可怜我，我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里发现人鱼曾经生活的痕迹。
干枯的毛发凝结着血珠，堵塞在下水道口。
晶莹剔透的珍珠落了灰，被随意丢在角落。
“阿波兰，这个鱼缸好漂亮，我觉得很安心，有家的感觉。”
“都是我为你连夜打造的，专门挑选了适合你身体的材质。”
我木着脸，疲惫的身体靠在鱼缸上，回忆瞬间涌上来。
下一秒，我好像听见人鱼无数次被剥鳞片惨痛的尖叫。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而这困住我的一方鱼缸，是我的鳞片做成。
身体无力地倒下，我偏过头，瞥见了缸底自己的笔迹。
密密麻麻的血字写着——
逃出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我强撑着支起身体。
视野边缘开始模糊，世界仿佛在旋转，我咬着牙手尾并用爬向角落里的通风口。
我将自己投入通风口，快速下坠的瞬间，仿若重获新生。
我重重摔在泥巴里，一抬头，看到了湛蓝的天空。
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回到了那块樵石旁，一切刚开始的地方。
可下一秒，“小鱼，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
来人穿着第一次见面的衣服，身姿挺拨，脸色阴森，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