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处公寓。
二人走楼梯来到四楼,长长的走廊里几乎看不见有人居住的痕迹。
“402室,就是这儿了。”
张大雄停在门牌前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低头掀开脚底布垫,又在周围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钥匙。
将钥匙插入锁扣轻微转动,张大雄推开沾满灰尘的房门,迈步走进屋中。
苏悦紧跟其后,小心地避开了门后垂下的蜘蛛网。
凌乱的家具摆放得到处都是,墙上糊满了十年前的报纸。
个别墙面上还有脏兮兮的油污手印,看手掌大小当初应该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留下的。
作为陌生来客,张大雄本应喊一声“有人在家吗”以示礼貌。
但从房间内的种种迹象来看,这一句话纯属多余。
“我有预感,这屋里有些奇怪的东西。”
张天雄沙哑的声音响起,吓了身后的苏悦一跳。
“你,你别乱说!我就是请你来陪我找东西的,这种插旗子的话可不能……”
啪嗒。
苏悦话音未落,一声轻微的声响从卧室传来。
强烈的惊悚感瞬间蔓延了苏悦全身,头皮似电流拂过,一根根毛发接连竖了起来。
“什么声音?”
苏悦抓住张大雄胳膊,语音有些颤抖道。
张大雄慢慢转过身,往卧室方向看去。
时值下午,房间采光不好,楼房布局也有些问题,卧室在北侧。
刚进门时还不觉得,此时二人面向北方,卧室就似乎是藏在阴影里的逼仄空间,朦胧间看不真切。
硬纸张滑落地面的声音响起,卧室门后似乎有人在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张大雄小心戒备着,慢慢向卧室走去。
随着二人离门越近,哗啦声听得也更加清楚。
终于,张大雄忍不住一脚将门踹开。
“啊!”
苏悦忍不住刺耳尖叫,一股尿意直冲脑海,竟是忍不住湿了裤子。
饶是张大雄经历诸多凶杀现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打了个冷颤。
一具男性骨骼挂在天花板上,带有血丝纹路的骨头呈现暗红色,散发着轻微的腐臭味。
十几根丝线绑在骨骼上,另一头连接着一张张卡片,下垂刚好摩擦到地面。
卧室窗户敞开着,风从北窗刮进来,时不时撩动卡片飞起落下,像一张张来自神界的信笺。
苏悦整条裤子都湿了,打着哆嗦靠在卧室门口,拽着张大雄的手都无力继续,任由张大雄挣脱来到骨骼前。
“男性骨骼,身高1米75左右,年龄三十到三十五之间,生前腿部有伤,死亡时间大约一个月前。”
“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在别处将尸体多余血肉剔除,仅剩的骨骼悬挂在这里,似是完成某种心愿仪式。”
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卡片,张大雄看了看上面的手写文字。
不是汉字,而是用了很小众的梵文。
幸好张大雄精通多国语言,这才大体上看得懂。
“飞花终将结出果实。”
有些莫名其妙。
张大雄又换了一张卡片,这张写道,“熊钟爱蜂蜜,马喜欢黄豆。”
继续一张张捡起来查看。
“止步于此!”
“这是三号。”
“拿回来,回来。”
……
张大雄思考片刻,根据卡片文字推测,面前的骨骼和卡片,像是某种奇怪的信仰仪式,真是变态的谋杀者。
想到这张大雄转过头看向苏悦,后者还在惊悸中未回过神。
“苏小姐,你还好吗?”
苏悦浑身一抖,阵阵凉意从裤裆传来。
并非幻觉,实在是北窗刮来的风吹在裤子上有点冷。
“不,不要!我不要在这儿,我要回家!”
苏悦带着哭腔开口道,“求你带我离开!”
张大雄安慰到,“不要那么大反应,这具骨架是一个月前的了,除了引起不适外,并没有什么危险。”
苏悦咬咬牙,不解道,“最起码是有人死掉了,你都不害怕的吗?”
张大雄耸耸肩,“客观来讲,死掉的人是完全不用害怕的,活着的人要比尸体危险的多。”
“对我而言,目前这套房里最危险的应该是你,而不是这具骨骼。”
“你!什么逻狗屁辑?!”
苏悦被张大雄一气,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壮着胆子走到张大雄身边,苏悦往一张张卡片看去。
“这上面写的什么?”
张大雄摇摇头,将整理好的卡片翻译递给苏悦,示意苏悦自己看。
苏悦瞧了几张,张大雄书法看上去不错,但内容让人一头雾水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