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宴会厅里,香槟杯碰撞声与虚伪的恭维声交织,我站在演讲台前,感受着丝绸礼服的冰凉。
这种能力是妈妈留给我的"礜物",也是那场实验给我的诅咒——我能读取他人的记忆,感知他们最隐秘的想法。
"今天是2024年3月1日,"我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如X光般扫过台下的每一张面孔。
资深记者张明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带,他正在为一篇关于徐氏集团黑历史的调查报道焦头烂额;坐在角落的女记者李薇下意识摸了摸录音笔,她丈夫就是当年实验的受害者之一。
记者们的想法如尖刀般刺来:「这个女人究竟知道多少?」「徐家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当我宣布将捐赠一亿元用于精神病研究时,徐母的香槟杯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我读取到的画面令我窒息:二十年前的深夜,徐母站在实验室里,手中的针管颤抖着。
她原本是个温柔的医生,却在那个神秘组织的胁迫下,亲手毁掉了无数生命。
与徐明川目光相接的瞬间,一段往事突然闪现:年轻的他还在医学院实习,每天都在病房里认真查房,眼中闪烁着治愈病人的理想之光。
可如今,他已经变成了徐氏集团的继承人,西装口袋里藏着情人的信,那些被实验摧毁的生命至今还在他梦中哭泣。
这转变令我心痛。
赵董事和王董事的反应尤为激烈。
赵董事——这位曾经的医学伦理委员会主席,如今正用颤抖的手擦拭额头的冷汗。
二十年前,正是他在深夜的会议室里,用一支钢笔签下了那份实验许可。
而王董事,这位金融界的老狐狸,手上的翡翠扳指不停转动,仿佛要磨去当年经手那笔秘密资金时的罪恶感。
他们交换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为什么偏偏选择精神病研究?」「那批实验数据不是都销毁了吗?」
七点整,徐母突然起身。
她踉跄着走向洗手间,我捕捉到她内心的恐慌:"那个实验室...真的有人去过..."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动摇。
这个曾经温柔如水的女人,是否也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开始思考:在这场复仇中,我究竟是在治愈过去,还是在制造新的伤害?
2.
晚上九点,徐家老宅书房。
壁炉里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木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徐母标志性的铃兰香水味在空气中飘散,那是巴黎定制的香水,带着一丝苦艾酒的辛辣。
二十五年来,这香味从未改变,就像她固执地守护着这个家族的秘密。
书房墙上的照片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关于理想破灭的故事:最早的照片里,年轻的徐母站在日内瓦湖畔,眼神中闪烁着对医学的热忱;中间的照片记录着她在实验室的转变,从充满希望到逐渐迷失;最新的照片里,她端庄优雅的外表下,眼底藏着化不开的阴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九九九年的深夜,徐母被蒙着眼睛带到地下室,枪口抵着太阳穴。
"签字,否则你儿子就会成为下一个实验品。"暗处传来冰冷的威胁。
隔壁房间里,年轻的徐明川已经被注射了不明药物,痛苦地抽搐着...
"生日快乐,亲爱的。"我放下米色协议袋,注视着徐母颤抖的手指。
她坐在那张祖母绿天鹅绒扶手椅上,指甲不自觉地抠着真皮扶手。
"你知道吗,林晚,"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脆弱,"当年在瑞士,我们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
神谕承诺我们能创造奇迹,直到..."她的声音哽咽,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他们用绑架徐明川来威胁我。那时他还只是个医学院的实习生,像你母亲一样充满理想..."
我翻开协议第二页,列出实验记录编号。
徐明川的脸色瞬间惨白,钢笔掉在地毯上。
我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一个被胁迫的年轻医生,如何在权力和良知之间迷失自我。
"三十天,"我站起身,内心涌起复杂的情绪。
"不只是为了我妈妈,更是为了所有受害者。"徐母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和我项链上一模一样的蛇形吊坠。
在壁炉的火光中,两枚吊坠相互呼应,仿佛在诉说一个更大的秘密。
3.
深夜十一点,工作室里只剩下台灯的微光。
墙上的证据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惊的拼图:左侧是神谕实验室的平面图,中间是一份份编号的病历,右侧是一条隐秘的资金链。
思绪被诊所里那个女孩的话打断:"医生,有时候最痛苦的不是伤害本身,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伤害。"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内心深处的疑问:复仇真的能带来救赎吗?
保险箱里,妈妈的信静静躺着:"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要小心那些人...他们的目的远不止实验...记住,项链里的芯片才是关键。"我摘下项链,在台灯下仔细观察蛇形吊坠。
鳞片的纹路精密得不可思议,这绝不是二十年前的工艺能达到的水平。
手机震动,小林的消息跃入眼帘:"找到B-307的记录了。"闭上眼,我看到了她的记忆:妹妹苍白的手腕上,注射痕迹排列成诡异的图案,停尸房的温度冷得刺骨。
"我会帮你,"我回复道,"但你要答应我,不能感情用事。"
神谕计划的资料在桌上摊开。
每一页都记录着骇人的实验数据。
赵董事的签名赫然在列,那个曾经正直的医学伦理委员会主席,如今已沦为权力的傀儡。
他在一周前的秘密会议上还在极力掩盖真相:"那些实验记录都是伪造的,神谕从未存在过。"可他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内心的恐惧。
而王董事,这位金融界的老狐狸,不仅经手了秘密资金,更是亲自参与了人体实验的筛选。
他用冰冷的数字衡量生命的价值,将穷人家的孩子送上手术台。
"为了科学进步,总要有人牺牲。"这句话至今回荡在他的噩梦中。
手机又响,陌生号码发来威胁:"别查太深,为了你好。实验室火灾并非意外,你母亲就是个例子。"我试图读取发信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