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我看了眼手机，23:47。还有13分钟就到第十天。空旷的车库里，脚步声回荡着诡异的重叠回音。
"把U盘给我。"徐明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四个黑衣人已经围住了我。空气中有股刺鼻的汽油味。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狰狞。
"你真以为我会带着U盘来？"我冷笑。
"搜。"
两个人按住我的肩膀。我没有反抗。远处的监控室里，一个红点在闪烁——警方的信号。
"找到了。"一个人从我包里掏出U盘。
徐明川接过去，插入笔记本。屏幕的蓝光映照着他扭曲的表情："假的！"
"你觉得我会蠢到带真的来？"
"贱人！"他一把推开笔记本，"既然你找死......"
火光突然从地面窜起。
汽油的味道。我早该想到。地下车库的三个出口都被封死，只剩下电梯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林晚，这就是和我玩游戏的代价。"徐明川退到安全距离，"陪葬品我已经准备好了。王医生只是开始。"
火圈在收缩。热浪扑面而来。脚步声在地下车库的混凝土墙壁间来回震荡。
我蹲下身，大脑飞速运转。三个出口，都被火墙封死。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是小三！
她动作干净利落，三秒放倒两个保镖。身手显然经过特种训练。
"走！"她拽住我的手，"李警官他们已经就位。"
徐明川掏出手枪："站住！"
又是一声巨响。车库入口的卷帘门被撞开。警笛声呼啸而至。原来这一切都在警方的计划之中。
"该死！"徐明川转身就跑。
小三拉着我钻进一辆黑车。发动机轰鸣。后视镜里，警车的红蓝灯光映照着弥漫的烟雾。
"系好安全带。"她说，"这是我们计划好的撤离路线。"
车子像离弦之箭冲出火海。后视镜里，警车包围了车库。李警官站在车库入口，对着对讲机下达指令。
我看着小三的侧脸。这个身手，绝不是普通的第三者。她和警方的配合太过默契。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9.
3月14日凌晨三点，车子在荒郊抛锚了。已经逃亡四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该死。"小三狠狠拍了下方向盘。
我们已经换了三辆车。手机里显示："距离协议生效还剩18天"。真相还没找到，时间却在流失。
"前面有个废弃工厂。"我指着导航。
小三点头："走。那是我们的一个安全屋。"
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地上的灰尘里留着新鲜的脚印，显然有人来过。
我们躲进一间办公室。墙上的断电钟表永远停在3:15。小三动作麻利地检查门窗，设置简易警报。这些动作，她太熟练了。
"你以前是特种兵？"我忍不住问。
她愣了一下："差不多。B区特殊行动组的。"
我正要追问，手机响了。是李警官。
"追踪器显示，他们距离你们还有20公里。"他说，"我们在工厂外围设置了三道防线。坚持到天亮，支援就到。"
"明白。"
挂断电话，我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突然定格。
那是一面照片墙。
密密麻麻的儿童照片，每张下面都有编号。最早的日期是20年前。灰尘中的脚印通向这面墙，有人专门来看过这些照片。
"这是......"我走近。
小三也愣住了。她的手电光停在一张泛黄的合影上。
那是两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病号服。编号分别是X-207和X-208。
我的心跳加速。这张脸，像极了我儿时的样子。
而旁边那个女孩......
脚步声突然从走廊传来，回音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清晰。
小三迅速关灯，拉着我躲进杂物间。她的动作那么自然，就像保护了我很多年。
手电光从门缝扫过，灰尘中又多了一串新的脚印。
我们屏住呼吸。她的手握着我的，温暖而有力。
那一刻，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来。
难道她是......
"走了。"她松了口气，却没松开我的手。
我看着她的侧脸。月光下，那道疤痕那么熟悉。二十年前，X-208也有一模一样的疤。
"你......"
"嘘。"她竖起食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天亮，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她转身整理背包，动作利落地收起一个带血的纱布。那是三天前救我时留下的伤。
我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
原来真相，近在咫尺。那些被尘封的记忆，那些失散的姐妹，都将在黎明时分重现。
但我们，还能活到天亮吗？
10.
3月15日，废弃诊所的玻璃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消毒水和发霉病历的气味扑面而来，让我一阵窒息，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又开始在脑海中翻涌。
老旧的医疗器械在墙角投下诡异的阴影，像一群沉默的守望者。这是我们逃亡三天后找到的临时据点。破旧但安全。
"这里很适合。"小三检查着每个房间，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在执行某种预设的程序，"监控死角，容易防守。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重启真相游戏了。"
看着她专业的搜查动作，我的心跳微微加快。特工？卧底？她的身份成了一个越来越沉重的谜。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蓝光在斑驳的墙壁上跳动，像一场无声的默剧。倒计时APP显示："已过半，还剩15天"。每一秒的流逝都让我感到莫名的焦虑。
手机震动。李警官的消息跳出："徐明川调动了私人保镖，你们要小心。我已经在诊所周围安排了便衣，随时保护你们。如果需要什么，给我发暗号。"
"他帮了我们很多。"小三若有所思地说，声音里藏着一丝我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你相信他吗？"
我凝视着她的侧脸。这是这三天来，她第一次主动谈起警官。
"你认识他？"
她摇摇头，转身整理设备。但那一瞬间眼神的闪躲告诉我，她知道些什么。
我们开始整理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