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这条通告是什么意思？」
原本一屋子人正围着上任不久的李副总，听他高谈阔论的给未来画饼。
其乐融融的场面被我的气势汹汹打断。
李副总看着怼在脸上的手机，表情尴尬了一瞬，很快又重新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公司的意思不是在通告里写的很清楚了吗。你们非工作时间赖在公司，给公司造成的资源损耗当然要自己承担。」
「公司不是免费旅馆，我们也不是你们爹妈，没义务养着你们白吃白拿。」
我气笑了，直接回怼。
「我们为了为了给公司节省预算，不眠不休通宵加班调整平台，让原本不可能完成的项目，提前在双十一上线，你们管这叫白吃白拿？」
「我们有的组员甚至怀着孕，身体不适，刚刚差点晕倒进医院……」
李副总立即打断我的话，抢过话头。
「公司正是因为念着你们的付出，这才从轻处罚呀。」
「你们私自占用公司资源，本该至少扣半个月的基本工资加绩效作为惩罚。但是念在你们帮助公司提前上线游戏项目，功过相抵，就不扣工资了，只交个电费，算是小惩大诫了。」
李副总挺着啤酒肚，撇撇嘴挥着手一副施舍的样子。
愤怒到极致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掏出手机，给总经理宋未明打电话。
结果电话嘟嘟几声却都被挂断。
李副总瞟了一眼我黑掉的手机，洋洋得意。
「别白费力气了，这也是宋总的意思。」
我像被一瓢冷水浇头，表情瞬间凝固，好一招卸磨杀驴！
不过是假借着新副总的手，打着加班让我交电费的借口想把我踢出局，独享成果罢了。
见我吃瘪，李副总更加得意，继续挑衅，
「就算你陪着宋总经理白手起家又怎样，现在公司即将上市，分公司都好几家了。宋总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而你还只是一个分公司技术总监。」
「你还有什么资本？你不过一个35岁只会敲代码的老女人，最好早点认清现实，现在是你离不开公司，不是公司离不开你！」
我气到浑身颤抖，冷冷的注视着眼前得意洋洋的中年男人。
他挺着肥胖的将军肚，衣着光鲜，眯着的小眼睛里透露着狡黠的光芒。
而我和三个组员因为熬夜，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几乎算得上形容狼狈。
周围的同事对我们指指点点，甚至不时传来嗤笑。
更衬得我们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
手上的手机仍在不停自动重播着宋总经理的的号码，但毫无意外的都被挂断。
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我主动摁断电话。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点进公司后台，提交了离职申请。
流程几乎是瞬间就走完了。
看着最后总经理那栏几乎是秒批的绿色同意，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我曾经的天真愚蠢，笑我十五年青春与奋斗的错付。
笑我识人不清。
笑到最后几乎要流出眼泪，但被我狠狠忍住。
这样的公司，不值得我如此失态。
吐出口气，我利落转身，大步离开包厢。
既然公司对我无情，那么我也不必留情。我和公司的账也得算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