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他眼神中那不屈的火焰在燃烧。

看着眼前每二十年都会发生一次的情景，我忽然犹豫了，一次次的重复，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你真的想回去？”我看着他。

他点头，眼神坚定。

“对，只要能回去，能找到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为何？”

他并未回答，而是转头望向窗外出神，眼中盛满笑意。

我抬手施法，一道银白色光束萦绕在他周围，而我则看到了他与一个年轻女子琴瑟和鸣的一幕幕。

可最后那女子却因肺痨撒手人寰，留下他独自一人，他自此不再展露笑颜，整日以泪洗面。

又是个痴情人啊……

我转身推开窗户，夜色依旧深沉，忘川河的水声回响在耳边。

“跟我来吧。”说着我拿起油灯，走向门口。

他紧随其后，穿过夜色，我们来到桥的另一边。

一块石碑耸立在那里，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这是何物？”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石碑。

“连接轮回之境与人间的门。”我将油灯放在一旁，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

石碑上的符文开始发光，他站在那光芒中，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谢谢你，孟婆。”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继续掐诀念咒，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

油灯的火焰在风中摇曳，一切结束之后，我转身回到屋内。

桌上那枚铜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神秘，我伸手将它收入怀中。

4

门外风声渐起，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孟婆。”

是黑白无常，我没有出门，也没有抬头，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

“他走了。”像是对他们说，又像是对我自己。

“你放他回去了？”白无常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黑无常一脸惊诧的叹了口气，“你不是不知道，这样做必然会打破平衡。”

我不置可否，抬头看着他们，冷笑一声，“平衡？这幽冥界，何时有过真正的平衡？”

他们怔愣片刻，“孟婆，你真的变了。”

我笑得更大声了，“也许，是你们从未了解过我。”

“引渡亡魂是你的职责，你忘记了吗？”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困惑和无奈交织。

“从未忘记。”

“那你为何……”

“我送走了无数灵魂，先前我一直觉得让他们喝下孟婆汤，对他们而言便是解脱。”

黑白无常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却也没有开口，等着我说下去。

“但你们都看到了，孟婆汤也无法消解沈世珏心中的执念，一次次的轮回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那你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白无常走近几步，来到我面前。

后果吗？怎么会不清楚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一下，这时，黑无常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随后便拉着他离开了。

片刻后，我坐在桌前，如往常一样提笔写下今天发生的一切。

当我回过神来时，另一张纸上，满满都是沈世珏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好像刻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