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遍遍练习她的表情。
"再像一点。"他站在身后,眼神阴冷,"你要记住,一个错误的眼神,就会让你的弟弟付出代价。"
镜中的我露出完美的微笑,却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消失。
1
"陆小姐,您真是越来越像她了。"化妆师忙碌的手停了下来,满意地端详着镜中的我。
我盯着镜中的自己,陌生得仿佛在看另一个人。一个月来,我被迫染了棕色长发,戴上了蓝色美瞳,连指甲的形状都必须和照片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助理探进头来:"霍总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整理裙摆。今天是霍氏集团的周年晚宴,作为霍家准儿媳,我必须出席。
确切地说,是以她的身份出席。
一个月前,霍氏集团总裁霍远峰找上了我,开出一亿的价码让我假扮他那个突然失踪的未婚妻。原因很简单,霍氏正在谈一个重要项目,需要稳定的家族形象。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掌握着我弟弟在国外的所有行踪。
"温小姐,这把伞您拿着。"助理递过一把黑伞。我接过伞,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在公司里,所有人都管我叫温小姐——温浅,那个失踪女人的名字。
走廊里,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霍远峰就站在电梯口等我,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堵墙般笼罩下来。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薄唇紧抿。
"裙子不合适。"他突然开口。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这条价值六位数的礼服裙,不解地抬眼。
他却没有解释,直接伸手拉住我走进电梯。腕间传来温热的触感,我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
"记住你的身份。"他在我耳边低语,"温浅最讨厌一个人走路。"
我抿了抿唇,不再挣扎。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每天都要记住成百上千个细节,记住那个叫温浅的女人的一切习惯。
宴会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我挽着霍远峰的手臂,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和形形色色的人寒暄。
"温小姐气色不错,这段时间去哪里休养了?大家都很想你。"一个中年女人端着酒杯走来。
"去瑞士疗养了一阵。"我按照设定好的说辞回答。
"怪不得,这气质更出众了。"她笑着说,目光却在我脸上仔细打量,"上次在慈善晚会上,你还说最讨厌欧洲的天气。"
我的手心瞬间沁出冷汗。脑海中疯狂搜索着关于温浅的资料,却想不起这个细节。
就在这时,霍远峰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声音温柔:"那是去年的事了,现在她最爱瑞士,连续住了一个月都不愿回来。"
中年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端着酒杯离开了。
我长舒一口气,却听见霍远峰冰冷的声音:"再有下次,违约金翻倍。"
我僵了僵,攥紧了手中的香槟杯。这个男人,总是用最优雅的姿态说出最残酷的话语。
晚宴结束,他开车送我回公寓。这是霍氏集团专门为我准备的住处,装修风格都和温浅之前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车在楼下停稳,他却没有解开安全带的意思。我疑惑地看向他,就见他修长的手指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钻戒。
"从明天开始,你必须戴着它出现。"他说。
那是温浅的订婚戒指。
"为什么是明天?"我问。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因为今天的你,还不够像她。"
我从他手中接过戒指,冰冷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到心底。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他让我假扮温浅,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稳定霍氏的股价这么简单。
在这场交易里,我似乎踩进了一个更深的陷阱。
2
钻戒在我的手指上闪烁着冷光。
我站在盥洗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经过一个月的"改造",五官轮廓愈发接近照片里的温浅。
暖气开得很足,却驱散不了夜色中的寒意。我摘下美瞳,露出原本的黑色瞳仁。这样才是真正的我,陆悦。
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霍远峰的名字。
"明天去趟医院。"他开门见山。
我攥紧了手机:"为什么?"
"温浅的私人医生回国了,他要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我沉默了。这意味着又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要出现了。
"放心,他很专业。"霍远峰的声音透着一丝嘲弄,"你只要配合就好。"
挂断电话,我瘫坐在床边。兜里的纸条硌得生疼,那是晚宴上不知谁塞给我的,上面写着"我知道你不是温浅"。
这个秘密,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
第二天,我跟着霍远峰去了私立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让我作呕,也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餐。
诊室里,那位医生正在翻看一份文件。他个子不高,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五十出头。
"你很像她。"他抬头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