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姐姐,知道吗?”
每次我稍有不满,妈妈就拿这套话术来堵我的嘴。
我是男孩,难道就是原罪?不配得到关怀和爱?
当我结束两个月的暑期工回到家之后,却发现家里早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们家是两室一厅,从我记事起,我就住在阳台的小隔间里。
冬冷夏热,冬天透风,夏天日晒。
后来,连这个小隔间也没了。
因为妈妈给陆宝珠买了一只猫,这个小隔间,成为了猫的地盘。
她终于注意到了我难看的脸色,难得的跟我解释了一句。
“这是我答应你姐姐的,她考上初中,就奖励她一只猫。”
或许有那么一刻,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偏心。
我努力把泪水憋了回去,红着眼睛抬头,“那我睡哪里?”
妈妈有些尴尬,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陆宝珠抱着胳膊,居高临下,一脸的得意,“客厅这么大地方,你不能睡吗?你觉得委屈的话,可以去楼道走廊,那里宽敞又凉快!”
是的,陆宝珠只长我一岁,但是比我高了快半个头了。
除了男孩发育较晚之外,还因为我长期营养不良,比同龄人落后不少。
妈妈装作看不到我的泪痕,语重心长的跟我打起了感情牌,“扶朱啊,你是男孩子,吃点苦怎么了?”
“你姐可是小姑娘,现在又到了青春期,总不能让她睡外面吧?”
是啊,我是男孩子,我就活该要吃苦。
有次寒假,我们一家要回外婆家过春节。
一家四口,只有我是站票。
当年的绿皮火车,要坐整整一晚上!
他们三个在座位上有吃有喝,说说笑笑,多么和谐温馨的一家人。
格格不入的我,自己蜷缩在两节车厢连接处,硬是扛了八个小时。
这一次,自然也毫无例外。
妥协的,永远是我。
就这样,我搬着自己的被子来到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是老式沙发,又硬又小。
我一翻身,就会咯吱咯吱响。
陆宝珠不止一次的抱怨,说我吵到了她睡觉。
所以我被爸妈要求,晚上不能翻身,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甚至为了监视我,他们还在客厅里装上了监控。
在客厅这么一住,就是两年。
我小小年纪,除了习惯性落枕,还落下了腰疼的毛病。
“妈,陆扶朱他不接我电话!这都12点多了!”
陆宝珠死死抓着妈妈的手臂,急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宝贝,别着急,我再给他打电话,这小兔崽子,回来我非把他腿打断!”
喝了两杯酒的爸爸,脸红脖子粗的拨通了我的电话。
4
当然了,电话是没有人接的。
早在车祸的时候,手机就随着我一起被撞烂了。
今天是陆宝珠的升学宴。
考了三百多分的她,只能上一个学费高昂的民办院校。
饶是如此,爸妈却比那些孩子考上了北大清华的父母还高兴。
他们拿出了两个月的工资,说是要宴请全族的人来吃饭。
因为女儿为他们争光了。
我在升学宴的前一天被通知,回来参加姐姐的升学宴。
最近连夜加班的我,真的很累很困。
顶着大黑眼圈,我声音都有些嘶哑,“妈,我这几天特别忙,到凌晨才能睡觉……”
妈妈丝毫没注意到我的不对劲,在手机那头义愤填膺。
“你忙什么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