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有一处不明显的艳红，而这样的痕迹衣领深处被遮挡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
鼻头一阵酸涩，我赶紧低下头，淡淡开口。
“回来了。”
沈庭岚应到，“是啊，圣上问我几个问题后，本想留我过夜，但我想到今日是你的生辰，无论如何都要回来陪你。”
丫鬟端来了洗脚水。
沈庭岚挽着袖子试过水温，才温柔地褪去我的鞋袜。
府里的下人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沈庭岚虽贵为当朝宰相，但仍日日亲自为我洗脚。
有关我的大事小情，他都亲自过问。
甚至我少吃一口饭，他都忧愁不已。
当年他高中，第一件事就是请求圣上赐婚。
这样日后若是有负于我，就是欺君罔上，不得好死。
大婚那日的十里红妆至今仍为人称道。
大家都说当今状元郎知恩图报，对发妻情深意重。
他们说我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我也曾以为是。
蛇妖姐姐问我以后会不会后悔放弃修为，幻化为人时，我是怎么说的？
“遇见他，我此生不悔。”
可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可悲。
3
第二日是长公主举办的马球会。
我一夜未眠，本不想去，却又推脱不掉长公主的盛情邀请。
到了马球场，我只想找个角落安静地待着，混个眼熟就回去。
谁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在马球场上看见柳芙儿。
虽然只是昨日匆匆看到了一眼，但姣好的面容让人印象深刻，此刻
她一身骑装，英姿飒爽，
更是
在一群贵女中格外显眼。
我坐在凉亭里，
失神弄翻了茶杯
。
身边的
贵女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也看见了柳芙儿，
却嗤笑一声，讨论了起来
。
她们似乎对她很是熟悉。
“那不是
香衣楼的
柳芙儿吗？
这种聚会，
她
这种贱民
怎么也
能
来了？”
“
呵，估计是她哪个情哥哥给她开的后门呗。“
“只不过是个卖衣服的贱民，带着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也妄想通过婚嫁来一步登天，真是可笑。”
“我看啊，那些男人都只是和她玩玩，她
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贵女们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不知怎的，把话题引到了我的头上。
“阿瑶不怎么来聚会，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浪荡，但凡是男子与她对视一眼，包要被她留下个香囊手绢什么的。”
“阿瑶可要当心了。”
我没说话。
见我沉默，长公主替我应道，
“
好了好了
，
谁不知道阿瑶的
夫君一心一意只爱
她
一人，
你们完全是杞人忧天了
。”
我听着这话，只觉得讽刺，
谁能想到，
他们嘴里的
我那高洁如明月的夫君，居然和
他们不耻的
这个女人绞在一起
，谁能想到，他们嘴里口口声声的野种，居然是当朝宰相的孩子？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柳芙儿居然朝我走了过来
，在众人的注视中，她缓缓开口
。
“沈夫人，
小女子有要事相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
我坐在原地，没有动，
“不知柳姑娘有何事？”
柳芙儿在我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
“沈夫人也不希望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与我谈论沈郎之事吧。”
她话音刚落，我便
仓促起身，和
她一起离开了人群
。
“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待到无人之处，
我压低声音问。
柳芙儿递给我一块玉佩。
那是我贴身佩戴的玉佩，雕刻着精致的狐狸，
昨日我回去后没找见，
想来是昨日掉落在厢房外
，被柳芙儿捡去
了。
“你想要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要一个名分。”柳芙儿
说
。
“我自知我只是一介民女，配不上沈大人，但我现在腹中已有沈大人的骨肉，沈大人却不肯娶我。”
“我知道，我能不能有名分，只在夫人的一念之间，芙儿这些年，在京中摸爬滚打颇为不易，不愿再让腹中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