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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芜，希望你好好说明剩余的尸块到底扔到哪里了？”王回舟拍了拍桌子。
“我已经说了，扔进海里了。”顾平芜耸耸肩，“你们要不信自己找呗。”
“你可真是狠，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你老婆。”小张警官咬牙切齿。
“谁叫她出轨。”
顾平芜被带去关押。
“王队，你相信顾平芜说的扔海里吗？”小张警官蹙眉。
“颂今，”王回舟拍拍他，“杀人碎尸的罪名他跑不掉。”
“剩下的看我们了。”
警方确实无法再找到任何我的尸体碎块，甚至沿着工厂寻找也再无踪迹，只在海边的沙石上残留血迹，经比对后确实是我，最终只能判定我的其余尸块被吃进了鱼肚。
警方很快将所有卷宗移送到检察院，检察院在讯问顾平芜后，对他提起公诉。
这起案件引起空前的热度，顾平芜在被提起公诉后，聘请了一名刑事辩护律师唐凌远。
无论在检方讯问，或者庭前会议期间，顾平芜对所犯罪行完全认可，态度诚恳，律师也只在量刑上作出辩解。讨论的重点也变成了是否构成坦白，是否可以适当从轻量刑。
当一审开庭轮到辩方辩论，顾平芜当庭翻案，不承认杀人事实，只承认分尸事实。其辩护律师唐凌云顺势提出只认故意毁坏尸体罪时，从公安、检察院、法院到现场的相关人员均表示震惊。
我在庭上飘着，没想到顾平芜搞出这么大一出，居然不肯承认杀了我。
“妈的，这个顾平芜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张颂今愤怒开口，“前面多少流程不能翻案，我们又没做不合法的事，现在庭上翻供，还反咬一口，说我们有引导他承认杀人分尸罪行！”
王回舟也有些意外，“如果他没有杀人，他为什么要单纯分尸？难道按他说的，纯粹是泄愤？”
张颂今睁大眼靠向王回舟，显然不同意王队的想法，“王队，你难道相信他说的为了泄愤分尸，没杀人的鬼话？
他一个前途无量的医生，如果真不是他杀人，有必要为了泄愤分尸让自己陷入这种可能死刑的处罚中吗？”
我听到小张警官说的，不住点头。对啊，他不杀我会去分尸吗？难不成就专程去分尸，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干，特地去坐牢？鬼都不信。
“王队，这是他的狡辩。他就是想减轻罪行！”
显然，控方也认为顾平芜的辩论是逻辑不通的。
唐凌远推了推眼镜，看向审判台，“黄法官，我有证据。这是我刚刚收到助理发来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顾平芜先生没有杀人的可能性。”
“反对。此项证据没有经过庭前审查和质证，无法证明其合法性、真实性、关联性。”
“由于新证据是我们刚刚收集到，还未来得及交与法庭质证。但其与案件基本事实有重大关联，影响我的当事人顾平芜先生定罪量刑，请求审判长允许我提交证据。”
唐凌远提供的新证据为案发时间顾平芜的不在场证明，甚至有视频录像。法庭宣布休庭后，以案件“事实不清、证据不足”裁定退回检察院，要求其补充证据或更该罪名。
检察院随后将案件退回公安补侦，王回舟和张颂今坐在案卷前有些呆滞。
随着顾平芜的当庭翻供，唐凌远的不在场证明证据等曝光，网络上更是热议纷纷。
“碎尸案嫌疑人当庭翻供，杀人者另有其人？！”
“案件未曾查清，竟送往起诉！？”
“看律师搅动风云，杀人碎尸案错综复杂！”
一时间，警方面临巨大压力。
四
“我艹，这不在场证明居然是隔壁言市的，”张颂今仰天长啸，“这他妈谁能知道啊，顾平芜自己不说去了言市，我们的监控里也没有他去那里的踪迹，我们也不可能超越管辖权调看其他市的监控啊！”
“王队，这个顾平芜根本就是故意的，将案件的细节和重点在审讯时模糊，就是为了摆我们一道。
尸检的伤口与顾平芜分尸用的其中一把刀无论是切口形状还是尺寸长短都很吻合，顾平芜丢掉刀的视频我们也拍到，指纹、血迹、动机都没问题。
偏偏现在有了许乘月死亡时间段顾平芜的不在场证明！”
张颂今咬牙切齿道，“我艹，我怀疑这个顾平芜是在玩我们！王队，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不早早拿出来。”
王回舟放下手里抽了一半的烟，“他确实很有问题。你仔细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许乘月不是他杀的，他只是分尸。
那么他就是故意的，避开案发时间的监控，出现在另一个城市制造不在场证明，利用我们工作上的管辖权情况，模糊我们的调查，引导我们结案。”
“可是，王队，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不明白，不管是杀人，还是分尸，都是刑事案件，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完全可以不参与到这个案子里。”
“你相信他说的，分尸是泄愤吗？”王回舟问张颂今。
“不相信。他是非常有能力的医生，医术在医院有目共睹，一向以冷静著称，我不相信他仅仅为了泄愤分尸。”张颂今斩金截铁的说，他凑近王回舟，“王队，我怀疑他在帮真正的杀人犯揭盖罪行。”
王回舟点点头，“走吧，我们再去会会顾平芜。看他到底在掩饰什么。”
看守所里，顾平芜显得非常憔悴，胡子长了，人看起来精神差了很多。虽然没有任何苛责对待，但到底失去自由没有那么舒服。
顾平芜再次来到讯问室，我也一起进去。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杀没杀我，亦或是在掩饰什么。
“顾平芜，你既然早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顾平芜嘴角扯出无所谓的笑，“你们看了监控，应该知道我那天去找朋友，在酒吧里喝了点酒。”
他捋了捋衣服的褶皱，“喝完酒我有点醉，就忘记了这事。”
“胡说八道。你喝醉了那也是不记得后面的事，之前找朋友的事你还能忘记？”张颂今听完马上开口。
“警官，”顾平芜摊开手，“你们平时管的严，喝酒的机会不多，当然不知道喝醉酒后，可能会忘记很多事情。”
“顾平芜，你几个喝酒的朋友，我们都已经见过，你不记得的部分，他们记得。”王回舟适时开口。
“这样啊？那麻烦王队长帮我补齐一下记忆吧。”顾平芜闻言冲王回舟笑。
“没问题。”王回舟按住想要暴起的张颂今。
“我帮你回忆。”
“2024年3月11日晚上你从医院下班回到家后，于19点23分出门，消失在监控里。
你的妻子于3月11日晚上21点左右死亡，你则在20点25分钟左右出现在言市高速路口的一辆私家车上，20点45分左右出现在了言市商业街上，并于20点51分出现在酒吧监控。凌晨3点45分你从言市的监控里消失，再出现在监控中，就是3月12日上午8点06分。
我想问下，你怎么避开所有监控？这辆私家车是什么接上你的？你和车主是什么关系？”
顾平芜挠了挠头，等了一会说，“王队长，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说了你不相信。我之前也说过，避开你们的监控不难，变个装再多换几套衣服就够了。只要有心，其实没有那么难。毕竟城市里也总会有些死角的地方。”
“那你不如带着我们再走一趟？”张颂今有些气恼。
“张警官，不是我不想带你。但我关了这么久了，记忆也模糊了很多。再让我重现一遍，我可能真的有点难了。”
“我看你就是在忽悠我们！”张颂今气的站起身。
“小张警官，别这样。我刚也说了，我会如实说，但你们估计不会相信。”
“行了，”王回舟按下张颂今的肩膀，望向顾平芜，“回答下我，接你的车主，是和你一起在酒吧喝酒的夏康年。他在哪里接到你的？”
“你们不是已经问过他了吗？还要跟我确认一遍？”
“他说他在高速路上接到你的，这话我很难完全相信。”
“没错，我用一张不记名的电话打给了夏康年，告诉他沿着海滨高速不要走太快，我会在一处等他。他到了那附近，自然会看到我的标记。”
“就这样？”
“就这样。”顾平芜耸耸肩。“不然呢？这种事情随机性这么大，难道要我再演示？我可演不来。”
这次连王回舟都气笑了，找不到沿途的监控，只能听顾平芜胡诌。
“你的标记是什么？他怎么知道那是你？”
“我拿出一个蓝色闪光的球，让他快到某个高速口时，就注意路边围栏外蓝色亮灯的地方，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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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芜，我们换个话题。你把许乘月分尸，是不是在帮什么人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