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啜泣渐止,华诏才转头,愤怒地看向我。
“这便是你说的知错悔过?”
“我早就说你是个白眼狼,偏偏你姐姐一心挂念你,不仅找了太医为你诊治,还连夜做了你爱吃的糕点,你若是不领情,不如滚回西北去!”
沈莲梦劝道:“想来是妹妹昨日受了杖刑,一时脱力没拿稳,一盘白玉糕而已,不值当的。”
“我还不知道?你昨日一听沈雪瑶要受杖刑,特意嘱托了侍卫不要用力,那八十板打下来恐怕连她的皮肉也没伤到!”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那侍卫深谙用刑技巧,表面看似放水,一板下来皮肉完好无损,可我内里的五脏六腑却痛到麻木。
沈莲梦还要再劝,华诏却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连忙捂紧衣衫,生怕被他发现身上的伤痕。
可他却一把将我拉下床榻,将我的头摁在地上,散落的糕点糊了我一脸,破碎的瓷片更是将我粗糙的脸扎得满是血痕。
“把这些都吃下去!”
他一字一句道。
我浑身上下痛到颤抖。
在华诏和沈莲梦的注视下,我急切地抓起白玉糕塞进嘴里,细小的瓷渣将我嘴里扎得鲜血直流,我却不敢停下。
沈莲梦轻叹一声:“这又是何苦呢。”
在华诏看不见的角度,她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却感觉如坠冰窟。
她……后面还有什么阴谋?
我的兄长听说我回来了,特意进宫来看我。
看到那张刻进记忆的那张脸,我的眼泪登时流了满脸。
幼时,父亲忙着在外打仗,我是由兄长带大的,他去哪都带着我,学堂、街上、聚会交友时也不例外。
旁人都笑话他宠妹如命。
可是后来,父亲带着庶姐回来了。
在庶姐的心机下,兄长与我渐渐远了,到最后,他甚至也相信是我下毒害了沈莲梦。
如今再见,他的神情只剩冷漠。
开口也是责问。
“雪瑶,你可悔过了?”
我点头点得飞快:“我不该害姐姐的,我已经悔过了。”
兄长微微点头抬手,他的手还未触碰到我,我轻轻的往后躲了躲。
兄长视线一凝,一眼就瞥见了我脖子边上掩藏的一道青紫伤痕。
“你身上怎么有伤?”
庶姐脸色瞬变。
兄长一把扯下我的衣领,脖颈下的那片皮肤只显露出数道青紫的伤痕。
兄长疑惑:“太医说你身体并无损伤,只是劳累了些……”
说着,他下意识回头,看到了颤抖的庶姐。
华诏眯起眼睛,意识到了什么,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抓住我手的瞬间,他面色微变,眼神凌厉往身后看去……
2.
“快,请太医!”
他说着,竟也伸出手要扒我的衣服。
我缩到床里,目光闪烁:“是我昨日夜里不小心摔倒了……”
我太紧张了,以至于喊出了声。
兄长看向我的目光十分费解,似乎是想不到我怎么才能摔成这个惨样。
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绞尽脑汁勉强道:“我想着这伤给陛下看到也许能得到他几分怜惜……”
庶姐闻言松了一口气。
而华诏要抓我手一顿,他顶着我的脸,讥笑出声。
“沈雪瑶,你还是跟原来一样,惯爱装模作样。”
庶姐附和道:“华诏,你别生气,雪瑶她这般行径,不过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先前我发现了她的伤,还以为在这宫中有人敢伤她,还准备彻查一番……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假的,雪瑶人没事就好。”
“她年纪尚小,心思天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