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时，高峰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沈曦强忍着不适问道。
"又发现了一具尸体。"高峰的声音有些发抖，"在永康精神病院的楼顶。"
黄思雨脸上的笑容加深了："看，我说什么来着？"
沈曦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这场对话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更大阴谋的开始。而她，正在被卷入一个精心设计的心理迷局之中。
窗外，乌云密布，仿佛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第四章 疑云密布
永康精神病院的天台上，风比地面更大。月光被浓云遮蔽，只有警用探照灯的光束在黑暗中来回扫动。
"死者是谁？"沈曦紧了紧衣领，走向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林萍，三十七岁，永康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王医生蹲在尸体旁边，小心地掀开白布，"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四小时前。"
高峰打开笔记本，借着手电筒的光记录着："死因？"
"坠楼。"王医生指着尸体的伤痕，"但有一个异常情况。你们看她的手腕。"
沈曦凑近观察，死者的左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勒痕："被绑过？"
"不像。"王医生戴上放大镜，"这个痕迹更像是......医用约束带。"
"精神病院常用的那种？"高峰问。
"没错。但是......"王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困惑，"一般约束带都是绑在病床上，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台？"
就在这时，孙队长匆匆走了过来："有新发现。林医生生前最后接触的病人，是一个叫周明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他现在在哪？"
"死了。"孙队长的声音低沉，"就在林医生死前两小时，服药过量。"
沈曦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主治医生是谁？"
"永康医院的记录显示......"孙队长翻开文件，"黄思雨，三年前她在这里进修的时候。"
夜风突然变得更冷了。沈曦走到天台边缘，俯视着下方的停车场。几辆警车的红蓝警灯在黑暗中闪烁，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查到林医生最近在做什么研究了吗？"她问。
"正在调查。不过......"孙队长递过一份报告，"我们在她办公室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份手写的研究笔记，最新的一页写着：
"可疑死亡案例统计：
1. 南洋制药副总魏庆红，过劳死（？）
2. 投资顾问曾子豪，安眠药过量
3. 心理学教授朱锦绣，跳楼身亡
共同点：均接受过黄思雨的心理治疗。
深度催眠的风险评估......"
后面的内容戛然而止。
"她发现了什么。"沈曦喃喃自语。
"这不是重点。"孙队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重点是，她为什么会对这些案子感兴趣？要知道，这些都不是公开信息。"
高峰猛地抬头："内部人员？"
就在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上天台："不好了！周明的病房......"
"怎么了？"
"有人动过监控。死亡前的四个小时录像全部被删除了。"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孙队长看着投影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眉头紧锁。画面显示，在周明病房的监控中，18:00到22:00的部分完全空白。
"技术科能恢复吗？"高峰问。
"正在尝试。但是......"技术科的小张摇摇头，"看起来是专业人士做的，而且......"
"而且什么？"
"操作电脑的人很了解医院的系统。因为他们不仅删除了监控录像，还清空了同一时段的所有门禁记录。"
沈曦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永康医院的方向。夜色中，医院的轮廓显得格外森然。
"我要去一趟黄思雨的诊所。"她突然说。
"现在？"高峰皱眉，"太危险了。"
"正相反。"沈曦转过身，"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黄思雨一定还在医院配合调查，她的诊所应该没人。"
孙队长考虑了一会："带上后援。如果发现异常立即撤离。"
二十分钟后，沈曦和高峰再次站在了黄思雨的诊所门口。门虽然锁着，但作为警方，他们有权调取备用钥匙。
诊所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沈曦直接走向黄思雨的私人办公室，打开台灯。
"找什么？"高峰问。
"病例记录。"沈曦快速翻检着档案柜，"我觉得林医生之死不是偶然。她一定发现了什么......"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高峰立即关掉台灯，示意沈曦噤声。
脚步声。很轻，但很坚定，正在往这边靠近。
沈曦和高峰躲在办公桌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门口。门把手轻轻转动，一个人影无声地滑了进来。
借着应急灯的微光，沈曦认出了来人——刘百合。
她显得很紧张，直接走向黄思雨的保险箱，熟练地输入密码。保险箱无声地打开了。
就在这时，刘百合的手机突然亮了。来电显示：黄思雨。
她接起电话，声音颤抖："黄医生......"
"都处理好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黄思雨平静的声音。
"正在......正在处理。"
"记住，不要留下任何和周明有关的记录。还有......"黄思雨顿了顿，"林医生的研究笔记，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保险箱里。"
"很好，销毁它。对了......"黄思雨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给我们的客人也打个招呼？"
刘百合猛地转身，正对上沈曦和高峰的目光。她的手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黄思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带着几分笑意，"沈曦，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不看看保险箱里的东西？那里有一些......关于你父母的资料。"
沈曦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你知道吗？"黄思雨继续说，"人在经历重大创伤后，记忆往往会选择性遗忘。比如，你可能忘记了车祸当天，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够了！"高峰厉声打断，"刘百合，你被捕了。"
但刘百合的反应出人意料。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喷雾器。
"抱歉，警官。"她轻声说，"这不是普通的刺激性气体。这是能够引发强烈幻觉的药物。"
还没等高峰反应过来，刘百合已经按下了喷雾器。
一股无色的气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沈曦只来得及屏住呼吸，眼前的世界就开始扭曲。她看到墙壁在融化，地板在塌陷，无数扭曲的面孔从黑暗中浮现。而最可怕的是，她听到了汽车撞击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父母最后的呼喊。
"很有趣的感觉，对吧？"黄思雨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就是我为什么对'高空心理'这么着迷。因为，人在坠落的时候，往往能看到最真实的记忆......"
沈曦努力保持清醒，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刘百合从保险箱里取出了什么，然后一切都消失了。
只有黄思雨最后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欢迎来到，你的噩梦......"
第五章 旧日同窗
急救室的白炽灯刺眼而冰冷。高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医生们推着沈曦进入抢救室。幻觉毒气的后遗症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情况怎么样？"孙队长匆匆赶来，脸色凝重。
"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观察。"高峰站起身，"那种气体......"
"已经化验了。"孙队长递过一份报告，"是一种新型致幻剂，能够激发深层记忆和恐惧。这种药物目前还在实验阶段，只有几家大型制药企业有研制资质。"
"南洋制药？"
"对，就是魏庆红任职的那家。"孙队长叹了口气，"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高峰紧握双拳："为什么不直接逮捕黄思雨？证据已经很明显了。"
孙队长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跟我来。"
医院天台，夜风依然凛冽。
"你知道为什么市局特意指派你负责这个案子吗？"孙队长掏出烟，却没有点燃。
"因为我之前办过类似案件？"
"不。"孙队长摇头，"是因为你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任何牵扯。"
高峰一愣："什么意思？"
"黄思雨，表面上是个心理治疗师，但她背后......"孙队长顿了顿，"她是南洋制药董事长的养女。而南洋制药，是军方最大的药品供应商之一。"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不能动她？"高峰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是不能动，是不能轻举妄动。"孙队长的声音变得更低:"死亡方式都看似"自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黄思雨导致了死亡。"
孙队长叹了口气，"五年前，有个记者试图揭露南洋制药的实验项目，结果......"
"结果怎么样？"
"精神失常，被送进了永康医院。"孙队长深吸一口气，"三个月后跳楼自杀。"
高峰倒吸一口冷气："就像林医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