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对。而且你发现了吗？所有的受害者，要么是南洋制药的高管，要么是接触过药物研究的人。唯独朱锦绣......"
"她可能发现了什么。"高峰若有所思，"所以他们才要......"
"不，不只是这样。"孙队长打断他，"你还记得沈曦父母的车祸吗？当时他父亲是哪里的研究员？"
"南洋制药......"高峰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黄思雨接近沈曦，成为她的同学......"
"她在等一个时机。"孙队长说，"一个能够彻底摧毁沈曦的时机。"
"为什么？"
"因为沈曦的父亲临死前，在电脑里留下了一份文件。"孙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当年车祸现场救援人员偷偷保存的备份。"
"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文件被加密了。但是......"孙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高峰一眼，"我怀疑黄思雨一直在找这个。"
就在这时，高峰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急救室："李警官，病人醒了，但是......"
"但是什么？"
"她一直在说一个名字：周明。"
高峰和孙队长对视一眼。周明，那个在永康医院自杀的病人。
"还有。"护士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周明临死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病房里，沈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意识清醒。
"短信内容是什么？"高峰问。
沈曦艰难地掏出手机，调出一条加密的语音消息：
"杨医生，我知道真相了。你父亲的研究......他们在病人身上......"
后面的内容被噪音覆盖，但最后几个字却异常清晰：
"实验编号：Project H-013，代号：高空坠落。"
"这不是巧合。"沈曦的声音很轻，"黄思雨一直在重复这个实验，用不同的人......"
"但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孙队长说，"即使有这些录音，也可能被认为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
"所以我们要找到那份文件。"沈曦突然坐起来，"父亲留下的文件。"
"你知道密码？"
"不知道。"沈曦摇头，"但我知道谁可能知道。"
"谁？"
"梅姨。"沈曦的眼神变得坚定，"当年照顾我的保姆。父亲临终前，曾经单独见过她。"
病房的窗外，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过。十分钟后，黄思雨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她想起来了。要采取行动吗？"
黄思雨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急。让她去找梅姨吧。毕竟......那才是我准备的真正礼物。"
第六章 江雨婷的证词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开始苏醒。江雨婷的公寓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从四十层的落地窗望出去，车流织就的光河在脚下蜿蜒。这本该是她和曾子豪的爱巢，此刻却像一座装饰精美的孤冢，空荡荡的冰冷从每个角落渗透出来。
沈曦坐在真皮沙发上，目光扫过客厅。一切都那么完美，却又那么不对劲。茶几上摆着的两个咖啡杯一直没有挪动过位置，像是在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墙上的婚纱照还新得发亮，新娘灿烂的笑容此刻却显得讽刺而苦涩。照片里的曾子豪目光温柔，怎么也看不出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江雨婷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三个月前，她本该是一个幸福的新娘。现在，她瘦了太多，高定的家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眼下的青黑暗示着无数个无眠之夜。她的指甲边缘起着细碎的倒刺，显然经常焦虑地啃咬。
"曾子豪生前最后见过谁？"沈曦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异常清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是曾子豪生前最爱用的香薰，现在却像一缕不散的亡魂。
窗外一架飞机划过夜空，淡淡的引擎声透过钢化玻璃传来。江雨婷的身体微微颤抖："黄医生。就在......就在他自杀前两天。"
高峰正要记录，却见沈曦轻轻摇了摇头。有些话，不适合出现在正式笔录里。他放下笔记本，观察着这个充满设计感却又透着悲伤的空间。墙上的艺术画作似乎在诉说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故事。
沈曦递过一杯温水，水汽在玻璃杯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她注意到江雨婷的手在颤抖，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就像她此刻不堪一击的心绪。
"那天的具体情况，能说说吗？"
江雨婷的目光投向阳台。夜风轻拂着纱帘，在月光下投下飘忽的影子。"那天我下班回来，看到他就坐在那里。"她指向阳台的躺椅，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像着了魔一样，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我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沈曦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曾子豪最后的身影仿佛还坐在那里，背对着温暖的室内，面向着深不可测的夜色。阳台的栏杆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让人不寒而栗。四十层的高度，足以让任何挣扎变得毫无意义。
"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江雨婷的声音哽咽，手指紧紧握住水杯，关节发白，"'我看到他们了，在高处，他们都在等我。'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太大，但现在想想......"
"他们？"沈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空调的冷风吹过，她感觉脊背发凉。高处......又是高处。这个词就像一把钥匙，不断打开记忆深处尘封的门扉。
江雨婷起身走向书房，脚步声在木地板上格外清晰。木门被推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烫金的封面已经有些剥落，边角微微发黄，显然经常被翻阅。
"这是子豪的日记。"江雨婷的手指轻轻抚过封面，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庭，"我一直没敢给警方，因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因为里面写的东西太可怕了。"
沈曦接过笔记本。纸页已经有些发黄，字迹却异常清晰。曾子豪的笔迹很漂亮，却在后期变得越来越潦草，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着。
"2月15日
今天又去看了黄医生。她说我需要面对内心的恐惧，但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些药片让我越来越不像自己？每次服药后，我都会做同样的梦，梦见自己站在高楼上，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有个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
"2月18日
魏总的事让我很困扰。他临死前给我发了条消息，说要告诉我一个关于'Project H-013'的秘密。但现在，永远也不知道了。今天路过他的办公室，总觉得能看到他站在窗边，对我笑。但那个笑容那么空洞......"
"2月20日
今天治疗时，黄医生用了新的催眠方式。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不能写下来。但那个高楼，那些人......他们是真实的吗？我看到魏总向我招手，他说在上面的感觉很好。雨婷说我最近总是盯着窗外发呆，但她不明白，那种召唤是如此强烈......"
"2月22日
沈曦，如果你看到这个日记，一定要小心。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关于你父母......"
最后的字迹戛然而止，笔画歪歪扭扭，像是在极度恐惧中写下的。后面的几页被整齐地撕掉了，边缘却有些发皱，似乎是被反复揉搓过。
翻动日记的时候，一张照片从页间滑落。照片上是曾子豪最后的样子：他站在阳台上，背对镜头，目光望向远方的高楼。照片的边缘有一道奇怪的光晕，像是有人在拍摄时用了特殊的滤镜。最诡异的是，照片里的天空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暗红色。
"后面的页面被撕掉了。"江雨婷说，声音里带着恐惧，"那天他死后，我发现有人来过家里。"
"有监控记录吗？"高峰问，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但是......"江雨婷突然压低声音，像是害怕被谁听见，"我在门口的花盆里装了微型摄像头。那天来的人是刘百合，她拿走了一些东西。"
沈曦和高峰对视一眼。就在这时，江雨婷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蓝光：黄思雨。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城市灯火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诡异，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免提。"沈曦用口型说。
江雨婷接通电话，颤抖的手指按下免提键。扬声器里传来的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江小姐。"黄思雨轻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最近睡得还好吗？"
"还......还可以。"江雨婷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那就好。我这里还保留着一些子豪的治疗记录，你要是想看......"
"不用了！"江雨婷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空气仿佛凝结成冰："你现在有客人吧？"
江雨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色。
"没关系。"黄思雨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