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您......"
"宁薇总是为别人着想。"谢宁霜轻声说道,面颊微红,"去准备吧。"
三日后的晌午,顾景川来谢府提亲。他站在大厅中,一身素白长衫,眉宇间带着几分哀色,却依旧不减风骨。谢宁薇躲在屏风后,看着跪在堂前的姐姐,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半月后,天还未亮,谢府上下就开始忙碌起来。绯红的灯笼在晨雾中摇曳,喜字剪纸在春风中轻轻颤动。谢宁霜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喜娘为她梳理青丝、描画眉目。铜镜中,新娘的面容恬静柔美,眼中却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情愫。
"小姐要坐花轿了。"春桃红着眼睛替她披上盖头。谢宁霜轻轻握住丫鬟的手,没有说话。
花轿在晨光中缓缓前行,轿中的谢宁霜听着外面的喧闹,心中却是异样的宁静。她知道,这一路走过去,便是她往后的人生。
入洞房时,满室烛光摇曳。顾景川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谢宁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心上人的容颜,却在那双清冷的眼眸中寻不到一丝温度。
"以后请夫君多多关照。"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同窗外的夜风,轻得几不可闻。
顾景川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起身离开,没有碰她,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房中只剩下谢宁霜一人,和那一室迷茫的烛光。她伸手轻轻揭开盖头,铜镜中映出她略显苍白的面容。
从那日起,谢宁霜渐渐明白,这段看似圆满的姻缘里藏着多少苦涩。她每日尽心侍候长辈,理家务,却始终换不来丈夫一个温柔的眼神,所有的美好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一日傍晚,暮色四合,谢宁霜正在院中整理花草。春风送来远处的脚步声,丫鬟来报谢宁薇来访。
"姐姐......"谢宁薇站在庭院中,眼圈微红,"都是我不好,若早知如此......"
谢宁霜摇摇头,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这不怪你。我过得很好。"
她仰望着这满天星河,那日的心事,那份少女的憧憬,原来早已被春风吹散在这茫茫人世间了。
3
入夜的顾府,月色如水,淌过回廊,浸润了庭中的花木。这样的夜晚,谢宁霜总是静静地站在水榭边,看着池中月影微漾,想着这三年的光阴。
她还记得刚嫁来时的样子。
白日里,她总在绣房中忙碌。一针一线,绣着顾景川的衣裳。春日里绣芍药,夏日里绣荷花,秋日里绣菊,冬日里绣梅。只是这些精心刺绣的衣裳,他大多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便命人收起。她的心事,也如这些未经细看的花样,渐渐褪了色。
月光正浓,她从水榭边踱步而过,忽听见书房传来声响。那是顾景川的声音,带着几分酒意:"宁薇今日出嫁了......"
谢宁霜的脚步顿住。是啊,今日是谢宁薇出嫁的日子。早晨她还看见顾景川站在门前,望着远去的花轿,眼中有掩不住的失落。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他的手在袖中微微颤抖。
"那杯喜酒,我敬错了人啊......"顾景川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苦涩,"本该是我与宁薇......"
三年前的那个春日,他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是读书人的风骨。只是那些温润的目光,从未真正落在她身上。
"少爷,您该歇息了。"管家的声音透着焦急。
"休息?"顾景川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三年,我何曾安睡过?若非谢宁霜......"
月光下,谢宁霜站得笔直。她知道后面的话,早在心中预演过千百遍。果然,顾景川继续说道:"若非她,我与宁薇又怎会......"
夜色渐深,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原来,这三年来她的温柔体贴,在他眼中竟是阻碍。
"你们说,"顾景川的声音愈发醉意朦胧,"我顾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么就娶了个商户之女?那些茶啊,衣裳啊,都是些俗气的心思,也配......"
"夫君说得是。"她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得有些陌生,"妾身确实配不上顾府。"
顾景川猛地转身,月光下,她的面容苍白如纸,眼中却无半分泪意。他张了张嘴,酒意似乎消退了几分,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些年,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