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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液体流过他的脸颊,说不出的狼狈,一如那天晚上的我。
“陈建海,我们离婚吧。”
“不用等到陈升高考结束了。”
接着,我转过头看向陈升“以后我不是你妈妈了,你满意了吗?”
陈建海急忙过来就要拉我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急忙躲开,没让他碰到一毫。
他不自然的收回了手,眼神里又多了两分我会向他服软的坚定。
“你先冷静冷静,我们明天再谈。”
不愿意在家里再呆一分钟,我转身出了家门。
其实我知道他们口中的宋阿姨,她是陈建海大学时期的学妹。
那是在结婚后的第二个月,我在他钱包夹层里看到一张从借书证上裁下来的照片。
照片的背面写着【宋晓留念】,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人。
陈建海着急的拉着我的手,说那都是过去式了,缠着他把照片扔了,我才作罢。
谁能想到过了二十年,他们还能再次相遇。
直到坐在了酒店的床上,我还没在思绪中回过神来。
镜子里的我面色蜡黄,嘴唇干涸的爆了皮,跟面色红润的宋晓比,简直不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
况且在家里荒废的这些年,我没有一分钱的收入,全靠我们共同创办的公司盈利。
说的不好听点,我跟乞丐也没什么区别。
可我一直在心底欺骗自己,直到表面的平衡他也不愿意维持。
第二天早上,我被电话铃声吵醒“妈,你怎么还不回来给我收拾书包!我都要迟到了你知不知道?”
我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他又打过来又被我挂断,反复几次我终于不耐烦的接通“我不是你妈。”
没想到对面不是陈升,是一个女声“嫂子,我是李宝生的媳妇,你还记得我吗?”
李宝生,是陈建海的合作伙伴。
我本想直接挂断,可对面的女生哭的厉害,我想到了这几天接二连三掉的眼泪。
女人总是不容易的。
“有事吗?”
听见我的回应,她哭的更大声了“宝生跟你们借的那五千万投资失败了,求求你们别逼他太紧,我们一定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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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李宝生投资失败了,陈建海投资也失败了。
数额都是五千万。
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心里疯长,所以根本不是陈建海欠了别人钱,而是别人欠了我们的钱。
就为了算计我这个跟了他二十年的糟糠之妻。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思绪纷杂。
或许我不该只是离婚,我要让他们尝到欺骗我的代价。
在酒店盘算了一上午,我有了初步的计划。
我给陈建海打了个电话“老公,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其实戒指我很喜欢,你还能再送给我吗?”
听着我服软的语气,陈建海似乎很开心“张晴,昨天我也想了一下。”
“我们可以不离婚,但是你既然占着陈太太的身份,就得容得下宋晓。”
我忍着恶心,假意和他周旋。
“她愿意在这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