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如针，密密地斜织着，窗外的世界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我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手机屏幕亮起，父亲的消息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心房：“你妈今天又摔了一跤，我扶不动她了。”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最终没有回复。那一刻，我意识到，生活从未给我留下选择的余地。
第一章：雨幕中的惊雷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坐在办公桌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可那屏幕上的字仿佛一个个都变成了模糊的蝌蚪，怎么也入不了我的眼。心思早就飘远了，手指机械地搭在键盘上，半天也敲不出一个字来。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父亲的消息弹了出来：“你妈今天又摔了一跤，我扶不动她了。”这短短几个字，却像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地劈进我的心房。我的手指猛地在键盘上顿住，就那么僵着，半天都没动弹。
我缓缓闭上眼睛，母亲的模样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曾经，她是村里意气风发的妇女主任，身姿挺拔，眼神明亮，说起话来声音洪亮又带着股子干脆利落劲儿。每次村里有活动，她总是冲在最前面，组织大家干活、搞宣传，那股子精气神儿，十里八村的人都竖大拇指。可如今呢？她常常蜷缩在床角，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过去的那些事儿。
“秀兰啊，你这一生，到底图什么呢？”母亲的这句自问，就像一句魔咒，时不时地在我耳边回响。我知道，那些放弃的职位、错过的机会，还有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都成了她放不下的执念，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她心里，也扎进了我的记忆深处。
我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窗前。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搅乱了我的思绪。小时候的那些场景，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
“晓彤，过来帮妈看看，这药是不是两片啊？”母亲又在喊我了。我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画笔，走到她身边。她手里紧紧攥着药瓶，眼神里满是焦虑和不安。我机械地接过药瓶，开始数药片，一片、两片，“妈，是两片。”我小声说道。“你再仔细数数，可别数错了。”母亲不放心地叮嘱着。于是，我又数了一遍，“没错，就是两片。”可母亲还是不相信，非要自己再数好几遍，这一来一回，半个小时就过去了。那时的我，心里满是埋怨，觉得母亲太苛刻、太麻烦，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两片药上浪费这么多时间。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强迫症在作祟，母亲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晓彤，你妈又犯病了。”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奈。我紧紧握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我知道，父亲已经拼尽全力了。八十岁的他，背早就驼得像张弯弓，头发全白了，走路也颤颤巍巍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曾经那个能扛起整个家的顶梁柱，如今也被岁月压弯了腰。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坚守着对母亲的承诺，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母亲。
“爸，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低下头，看到桌上那份刚刚签下的项目合同，那是我奋斗了二十多年才换来的成果啊！每一个条款、每一个签名，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和汗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