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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

我接过,“多谢。”

谢玉卿合掌施礼,“夜深露重,女施主早些休息。”

说罢,翩然离去。

“殿下会知道萧家能做什么的。”我起身。

然而那个身影并未波动,连步子也没有半刻停顿。

不吭声?

望着那芝兰玉树的优雅身形。

我脑子一抽,“谢玉卿,算命的说我有凰女之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妈的。

攻略者的职业病犯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抹背影僵硬了一瞬。

从佛殿离开,一抹黑影噌的出现在面前。

“怎么样?”

“共有影潜卫二十名,仅是佛殿便隐匿了五人。”展凌沉声。

抓到破绽了。

如若真的遁入空门,又怎会有影潜卫。

想到此,脸上不由露出阴暗扭曲的笑。

“没想到大小姐有这种癖好。”

我回神,只见展凌本就冷硬的脸更臭了。

不过现在心情好,顺着话问下去。

“什么?”

他凉凉扯唇,“譬如快要死了还有闲情寻欢。”

……这是个意外。

我一时没有急智不能支吾过去。

下一秒,手上多了一盒药膏。

“我不能保证能从五个影潜卫中救出你。”他忽然说,“所以还请大小姐把自己的命看的重些。”

说完便再度消失在黑夜之中。

“……知晓了。”

13.

仔细想想,展凌的担忧没有错。

这次确实冒进了。

后知后觉的才晓得怕。

谢玉卿。

先帝幼弟,谢时琰的皇叔。

果然没有看起来那样温和。

我暗忖。

原书中对此人着墨不多,但在前朝他是比先皇更有优势继位的皇子,也是被皇帝成为贤王的王爷,只是后来被简单的“宫闱秘事”四字,扼杀了继承大统的希望,开始闲云避世。

曾经无比接近权力宝座。

会那么轻易的甘愿屈居人下吗?

我想起那副风轻云淡的背影。

说起来,之前与他倒是有一面之缘。

那时的我不过十岁,随着太后仪仗混进皇家寺院,谢玉卿便已潜修佛法不问世事。

记忆太模糊。

只记得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后来,我一心攻略谢时琰,于是并未关注。

直至谢时琰登基前夕,作为皇家嫡系,此人不仅全身而退,就连踪迹也无人得知。

现在想想真是细思极恐。

萧家如今想大刀阔斧,谢玉卿……

是最佳选择。

回到寮房,蹦出来一个焦急的春花。

“小姐,你的脖子!”

我捂住她的嘴,“嘘,小声些,别人还睡觉呢。”

她急得不知说什么,转眼又苦丧着小脸。

“偏偏是爱睡觉,连小姐出去都不晓得……”

我忍俊不禁,顿时有些心疼这个小丫头,清了清嗓子,“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快些帮我上药,不然明儿回去,祖母就该着急了。”

“遵命遵命。”春花急忙接过,挖出一指头药膏才醒神,“咱们能回去了?小姐,那个机缘已经找到啦!”

我扬眉,“这是当然。”

“我就知道小姐最厉害了,这脖子倒是受得值了!”

……倒也不用。

14

从南山寺离开,我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江南即便是商行也极为雅致,金丝绕顶的香炉中淌着袅袅的香,小厮熟稔切开香片,放置于香炉之中。

“姑娘稍等片刻。”

很快,商行掌柜前来。

我从袖口掏出令牌。

掌柜细细端详,“见过主上。”

“从今日开始,商行购粮以慰灾民,粮食不够便从京都调遣,以朔月商行为名,不必透露是萧家。”

“是。”

开仓施粮。

仅仅是第一步。

是要谢玉卿知晓萧家实力。

也是我真正想做的。

谢时琰只以为国库充盈,却不知除基本的税务收入之外,大部分靠朔月商行维持他四处留情的恩赐,他更不知,朔月商行的最后操纵手是我。

如今,各处银钱的短缺,只怕他要急得团团转了。

不过这些早与我无关。

春花问,“小姐,我们不放出萧家的名头,如何让裕王殿下知晓?”

“兹事体大,裕王只要查便知是谁的手笔。”我答,“可是于谢时琰不同,江南老牌富商捐款赠粮,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况且富商行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也不会起疑。如若我要真用萧家的名头,只怕逆反之罪明日便传到了萧家府邸。”

春花觉得可恨,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回到府邸,一进门就瞧见了祖母着急的身影。

“不是去寺里礼佛,怎得今日才回来?”

我心一软,从荷包中掏出一道平安符,“法师说了,要求一夜才心诚呢,我只希望祖母长命百岁呢。”

祖母心肝肉的嗔着,“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比什么平安符都强呢。”

嘴上这么说着,却悄悄吩咐丫鬟缝到荷包里。

“阿舒怎么偏心,可曾有我的?”

15

“自然是有二哥的。”

我与二哥交换了一个眼神,替过小厮的位置,将轮椅往院子里推,“祖母,我推二哥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祖母咬着花饼,笑道,“你们这些小猴儿就会在我面前弄鬼儿,去吧去吧,知晓你们感情好。”

我难得的摆出了活络的鬼脸。

老太太望着不断远去的两个子孙,脸上的笑意减淡,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

将手中的花饼搁在了碟子里,丫鬟见状连忙收了,“老夫人,好不容易团圆了,应该高兴呀,叹什么气呢?”

“我的这些子孙们各个是好的。”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冒泪光,“只是都太像他们的父母了,他们都瞒着我,可我只希望他们平安。”

……

江南多雨,连空气里都透着湿。

伸手擦了二哥肩膀的残露,“二哥早就知道裕王在南山寺?”

“嗯。”萧月逸应声,“三年前,皇帝即位,这位裕王殿下就已经在南山寺潜修佛法了,有过数面交际。”

潜修佛法。

没见过哪个修佛法的人杀人不眨眼。

如此想着,脖颈处似乎泛着隐隐的痛。

“他的态度不明朗,只怕不会与我们共事。”我继续说。

“那阿舒可是要放弃了?”

萧月逸扭头,连带着清润的眸子也含着揶揄。

看出他在笑话,我执拗的将他的脑袋掰回去,“从今日起,朔月会大肆从富商处购粮,放粮救民,当地官员可有动作,可有京都的钦差来处理?”

“呵。”萧月逸轻笑,“各处都在哭穷,只是表面支吾,实则一颗粮都不见。”

我鄙夷,“他们可不穷。”

17

国库穷。

百姓穷。

底下的官员可不穷。

前朝时官员大肆敛财,卖官鬻爵,世家的地位更是稳如泰山,谢时琰仅凭三年,只怕动摇不了根基半分。

萧家的势力被灭的四散,但受过爹爹提拔和恩惠的官员也并不在少数。

只是如今家族落寞,想求勖助只得一一去试。

我眉心不由皱起。

下一秒,额头便挨了一记爆栗。

萧月逸指节微曲,“姑娘家家,皱多了眉头不好看,当心变成小老太太,那可再难寻称心夫婿了。”

我顿时张牙舞爪。

“二哥,你再乱说话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他手劲儿不小,我小心的揉着。

“别太担忧了,先应付过去眼下。”萧月逸用拇指轻轻的摁着我额头上的红印,“事情做好了,自然会有人察觉。”

我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他见红印还未消,皱了眉头,“不会破了相吧……”

“你破相我都不会破!”我咬牙。

二哥笑起来。

仿佛春光融了冰霜。

曾经几时,二哥是最受女子欢迎的儿郎。

我下意识看向他的腿,心脏一阵酸涩。

“二哥,你的腿医师怎么说?”

萧月逸的眸光黯下去,淡淡摇了摇头。

我轻覆上去,“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有恢复的希望,我听闻江南有位琅盗医仙能使断腿复原。”

“我曾派人找寻过,医仙性格怪癖,神龙见尾不见首,无人知晓。”

我越发心碎起来,“没事的没事的,会找到的。”

18

一经放粮,整个扬州城的灾民蜂拥般的往城内扑。

灾民队伍从粥铺一直到城门口都不见队尾,饶是五个粥铺一同支起也是供不应求。

我从马车上下来,隔着人群抬手拦下了要来汇报的掌柜,我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展露在明面上。

“……求求各位大爷饶了我们吧,我就这一个妹妹,千万别带走!”

不远处,求饶声响起。

越过人群,只见几个大汉正在殴打一个大约十五六的少年,少年的手紧紧的与另外一只手相握。

女孩儿大概十一二岁,小脸饿的蜡黄,一双圆而大的眼睛里冒着泪珠,嘴里喊着哥哥。

“我呸!昨儿你从我家里偷出一块金锞子,不拿你妹子抵债,就把你送到官府让大老爷评评理。”一旁的胖男人悠哉道。

少年急了,“偷的分明是红薯,哪有什么金锞子!”

“多说无用,快点带走他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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