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口渴。妈妈说出去给我找水,我等了好久不见她回来,直到父亲焦急地跑来问我妈妈在哪儿。我这才慌了神,我们一直找到戏散场,才在山沟里寻到妈妈,她的后脑磕出个大洞,身子都凉了。
我连着哭了几天几夜,一直认定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妈妈。若我不吵着口渴,妈妈就不会走,也就不会掉进山沟。
可如今竟这般凑巧,妈妈一走,她就来了,我便把这份自责转嫁到她身上。再加上父亲对她格外宠溺,每晚带着她睡,给她喂饭,把她打扮得像朵花,根本没空搭理我,我就愈发厌恶她了。
因不愿回那个家,我常常故意在学校待到很晚,学习成了我逃避现实的利器。我的成绩出奇地好,父亲拿着我的奖状,激动得眼眶泛红,他说我是他的希望。
“小梦才是你的希望吧?”,我冷笑怼回去。
父亲瞅了小梦一眼,长叹一声,这时我才惊觉不对,小梦来我家许久了,和她一般大的孩子早就能满处疯玩了,她却还是老样子,永远离不开学步车,离不了尿不湿。
她长不大!她根本就是个残疾的弃婴!父亲真是糊涂,捡回这么个累赘。
父亲让我只管专心学习,学费的事交给他。小梦听到父亲的话,也拖着学步车过来,奶声奶气地说,交给我。
我不屑地瞥她一眼:“哼,谁要你个累赘帮忙!”
但现实很快打脸,父亲带着小梦出门挣钱去了。没多久就听村里人讲,他们靠乞讨挣了不少钱。我的学费、漂亮衣服、好用的文具…… 所有这些不逊色于同学的物质保障,竟都和她有直接关联。
可强烈的自尊心作祟,我依旧无法坦然面对小梦帮我的事实。
有一回,父亲回来后带着小梦在校门口等我,小梦站在学步车里,兴奋地张开双臂朝我滑来,她胯下的尿不湿鼓鼓的,臭味老远就能闻到。
我当时读的可是县重点,同学们的家境一个比一个优越,瞥见同学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又羞又急之下,我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匆忙丢过去 10 块钱,像躲瘟神似的跑开,留下小梦愣在原地哇哇大哭。
那时,凭借拼命努力,再加上出众长相,我已是这所学校的学霸兼校花,是众多男生心中的白月光。这般的我,怎会让同学们知晓自己有个残缺的家,还有个怪胎妹妹。
其实,这份厌弃还有个缘由,那就是,父亲带小梦去乞讨前的一晚,我听见他房间里传出那种羞耻的声音。这个洋娃娃般的弃婴,竟为争得父爱不择手段。
恶心之余,我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