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都变成相拥的恋人,而他们脚下蔓延的荆棘正开出殷红如血的玫瑰。
第七章 血月倒影
永昼剑的虚影刺破血色月轮时,整座雾隐山庄的砖石开始剥落。苏晚意看着顾墨深苍白的指尖穿过剑柄,那些锈迹竟如活物般攀上他的血管,在皮肤下游走成发光的铭文——正是荆棘王冠上缺失的第八枚符文。
"原来永昼剑从来不是武器,"顾墨深突然低笑,鎏金瞳孔映出苏晚意胸前的玫瑰吊坠,"是囚笼。"
藤蔓囚笼外传来积雪碎裂的声响。三十七具冰棺不知何时悬浮于半空,棺盖上的玫瑰纹章与苏晚意的吊坠产生共鸣,将记忆的碎片强行灌入她的意识——
1911年的暴雪夜,卡基约尔伯爵跪在冰湖中央,怀中兄长的心口插着永昼剑。垂死之人握住他颤抖的手,将染血的荆棘冠冕戴在他头上:"记住…光明需要谎言来豢养。"
画面陡然扭曲。苏晚意看到初代伯爵夫人蜷缩在地窖,腹部隆起的肌肤下涌动着荆棘的脉络。当她用永昼剑剖开自己的子宫,取出的竟是一枚缠绕光明的荆棘种子。
"这就是顾家百年诅咒的源头。"顾墨深的声音裹着血腥气,"每代继承人都要吞噬至亲的灵魂,才能让永昼剑维持封印。"
苏晚意突然抓住刺入掌心的藤蔓。那些透明丝线在她与顾墨深之间绷紧,玫瑰吊坠迸发的红光中,永昼剑的裂痕正被某种银色物质填补——正是她昨夜在沈时砚书房见过的秘银镇纸。
"沈家参与了铸造?"她想起沈时砚把玩秘银时诡异的笑,"难怪他能自由出入雾隐结界…"
话音未落,冰棺群轰然炸裂。三十七道黑影汇聚成沈时砚的身形,他指尖缠绕的虚无黑雾,竟与顾墨深发间的诅咒同源。
"我亲爱的契约者们,"沈时砚抚过永昼剑的虚影,"该支付代价了。"
荆棘王冠突然反向生长,尖刺扎入苏晚意颅骨。她看见母亲举着玫瑰吊坠站在祭坛,而襁褓中的自己被荆棘贯穿心脏——原来苏家人从出生就是活祭品。
顾墨深突然扯断两人之间的丝线。黑雾从他瞳孔喷涌而出,化作实质的锁链缠住沈时砚:"你以为我吞噬十六个灵魂,是为了维持封印?"
永昼剑在此刻彻底实体化。剑身映出的却不是月光,而是1911年冰湖上那对兄弟的身影——执剑的弟弟眼角有颗泪痣,与顾墨深一模一样。
"哥哥的谎言很美味吧?"顾墨深将剑尖抵住沈时砚咽喉,"毕竟当年是你教他,光明需要豢养在荆棘里。"
第七章 血月倒影(续)
沈时砚的黑雾锁链突然凝成冰棱。顾墨深瞳孔中的鎏金色泽寸寸碎裂,露出底下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