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9年初春的一天,婉如因身体不适没去公司上班。一直躺到上午十一点多钟,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洗漱后,她用微波炉烤了一块面包,又冲了一杯雀巢奶粉,简单地填饱了肚子后,便躺靠在客厅柔软的休闲沙发上,打开旁边的录音机,屋子里立刻响起了她最喜爱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声音。那悠扬动听的乐曲如小夜茑的歌声在她耳边如泣如诉。
想着古人那凄婉动人的爱情绝唱,她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她和丈夫王泽华相濡以沫的恩爱岁月,幻觉中她和王泽华仿佛也变成了两只蝴蝶,在花丛中追逐嬉戏……
“咚咚咚!”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婉如从美妙的遐想中惊醒。她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年轻姑娘。
婉如奇怪地问:“你找谁?”
那姑娘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找你。”
“找我?”婉如更加奇怪。 “姑娘,我们并不认识啊!你找我干什么?”
“没长眼睛吗?”那姑娘挺了挺肚子。
婉如这才发现这姑娘是个孕妇。
“长没长眼睛关你什么事?”见那姑娘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婉如的话也不客气。
“我怀孕了,这孩子是王泽华的。”
“这不可能!”婉如冲口而出。
“可不可能,你问王泽华去!”
婉如拨通了王泽华的手机,“泽华,你马上回来一下。家里出事了。”
二十分钟后,王泽华推门而入。
“家里出什么事了?”王泽华进时门就问,一见何小丽,王泽华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
“何小丽,你到这来干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发抖。
“你说干什么?”那个叫何小丽的姑娘理直气壮。
婉如指着何小丽问王泽华:“泽华,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王泽华在婉如的逼视下显得十分狼狈, 他支支吾吾地说:“是……是……”
话没说完, 只听“咕咚”一声,婉如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婉如醒来时人已躺在了床上。王泽华正焦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见婉如醒过来了,他忙走到床前,俯下身子,惭愧地说:“婉如,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酒……”
婉如打断了他的话:“泽华,你什么都不要解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打算把何小丽怎么样?还有她肚里那个孩子?”
王泽华愁眉苦脸地说:“我想和她一刀两断,叫她把孩子打了,可她不肯。她提出了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给她三百万元,她打掉那个孩子,从此一刀两断。二,名正言顺地嫁给我。何小丽说:如果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生下这个孩子,做未婚妈妈。反正私生子也受法律的保护。我活着,就要对这孩子承担抚养责任;就是我死了,我的遗产也有这孩子一份。”
小小年纪,怎么就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这不是耍无赖吗?从未听说哪个未婚先孕者敢赤裸裸地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一个插足她人家庭的第三者居然如此理直气壮,这何小丽真该令人刮目相看。
“那么,你想答应她哪个条件?是第二个吗?何小丽可是个绝代美人啊!别说男人,连我看着都心动。”婉如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愤愤地说。
“两个条件我都不想答应,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王泽华的话使婉如气顺了点。只要他还不打算抛妻弃女,事情也就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也总得想个法子啊!真要叫她把那孩子生下来,天天上门吵闹,这叫我们的面子往哪搁。这事传出去,你叫佳佳在学校怎么见人?”
“我也正为这事头疼。要不,你去找她谈谈吧。你们都是女人,也许你的话她还肯听些。”
“哼!”婉如冷笑一声。“你和她上床的时候,怎么没征求我的意见。你把别人的肚子弄大了,让我出面为你摆平。亏你说得出口。”
“哎,我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悔莫及啊!不过,那何小丽可不是个一般女子,什么疯狂的事她都干得出来。如果真让她把那个孩子生下来,麻烦事就大了。”
她瞪了他一眼。虽然她恨他践踏了他们的感情,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无论如何要先把何小丽肚子里的孩子解决掉。她决定采纳王泽华的建议,找何小丽谈谈。
二
婉如在一个装饰的虽不豪华但却十分幽静的酒吧里约见了何小丽。
婉如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小丽,这件事是王泽华的责任,可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不要叫这件错事再继续错下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去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我们给你一笔钱,这笔钱你拿去做生意也好,存在银行里吃利息也好,何必为了一个老男人把自己名声搞坏。”
“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二十万。行了吧?这笔钱开个铺面绰绰有余了。想当年我们开始做服装生意那会,不过几千元的资金。有时资金周转不过来了,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摸爬滚打十几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啊!你看我这头发,才四十多岁就白了一半。未老先衰了。”说到刨业时的艰辛,婉如的心一酸,流出了眼泪。
也许是婉如的诚意感动了何小丽,她沉思了一会说:“阿姨,既然你给我讲了这么多,我也就不为难你。你给我二百万,我保证打掉这个孩子,和王泽华一刀两断。”
婉如的心一阵抽搐。二百万,这可是她近四分之一的家产。她苦笑笑说:“小丽,二十万元已经不少了。我刚经商那会,一年也不过一、两万元的利润。别看我们现在又是办工厂又是开商店,可除了税收、除了成本,我们一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