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锈蚀的腥气。我死死盯着陆九溟的左手，婚戒上的蓝光像极了青青最后一次发烧时，额头上贴的退热贴。
"清夷，你太累了。"他松开我的手腕，指节摩挲着戒面，"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我揉着发麻的手腕后退，脚下突然踢到什么硬物。低头一看，是把铜锁，锁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钥匙孔歪歪扭扭，像是被暴力破坏过。
"哎哟喂！"老赵的醉嗝打破死寂，"墨丫头，你可得小心那姓陆的..."话音未落，一块砖头破窗而入，正中他后脑勺。
"老赵！"我冲过去扶他，余光瞥见窗外一抹黑影闪过。陆九溟已经脱下湿透的西装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正要出去查看。
"别...别让他去玄武室..."老赵抓住我的袖子，满身酒气中突然多了股药味，"青青的...青青的..."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我赶紧掏出手机，拨急救电话时发现没信号。陆九溟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皮鞋声渐渐远去。地上的黑水突然沸腾，冒出腐臭的气泡。
"清夷姐！"小周不知从哪冒出来，"老赵没事吧？我刚才在藏经阁看到..."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铜锁上，瞳孔猛地收缩。
"看到什么？"我把锁收进口袋，假装查看老赵的伤势。小周咬着下唇，眼神飘忽："没...没什么。对了，苏教授让我问您，明天满月酒..."
"轰！"一声巨响打断她的话。玄武室方向传来陆九溟的惊呼，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我抓起墙角的消防斧就要冲过去，小周却死死拽住我的衣角。
"别去！"她的声音发抖，"那里有...有..."话没说完，她突然捂住左腕惨叫。我这才注意到，她腕上的抓痕已经发黑，皮肤下隐约有什么在蠕动。
值班室的灯管忽明忽暗，老赵突然坐起来，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哆哆嗦嗦地塞给我："你娘临终前...托我...保管..."
布包里是本发黄的笔记本，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齐民要术》。翻开第一页，夹着张老照片，是我娘年轻时在墓区打扫卫生的样子。照片背面有行小字：墨家机关术，本应传女。
"你娘说...你外婆是...是..."老赵又晕过去了。小周蹲在地上抽搐，左腕的皮肤已经裂开，露出金属般的光泽。我打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机关图纸中，赫然有张和小周腕上纹路一模一样的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