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陆九溟的脚步声,我赶紧把笔记本藏进清洁工具箱最底层。抬头时发现墙上的壁画在月光下扭曲变形,方相氏的獠牙狰狞,手中的幡旗指向一个方向——藏经阁。
"叮铃铃!"值班室的老式座机突然响起,我下意识接起,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童声:"妈妈,我在这里..."是青青!可电话线明明是断的!
陆九溟推门进来时,我正对着空荡荡的听筒发愣。他的衬衫沾满泥土,右手掌心有道新鲜的伤口:"清夷,你还记得青青最后一次发烧是什么时候吗?"
我死死攥着口袋里的铜锁:"去年腊月,您出差回来那天。"
"不,"他摘下眼镜,镜片上映着诡异的蓝光,"是在她喝下那瓶奶之前。"
小周突然尖叫:"陆教授!您的戒指!"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陆九溟的婚戒正在融化,像滴蜡一样顺着手指流下。他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知道为什么选你做清洁工吗?"
老赵在昏迷中喃喃自语:"墨家...机关...血脉...玄武..."地上的黑水突然倒流,顺着墙壁往上爬,在天花板汇聚成一个漩涡。
我掏出银锁片,将它插进铜锁的孔里。意料之外的,锁应声而开。一股腥臭的风从锁眼里喷出,吹灭了所有灯光。黑暗中,我听见陆九溟轻笑:"你果然是她的女儿。"
"妈妈!"青青的声音从漩涡中传来。我抬头看去,漆黑的天花板上浮现出一行行甲骨文,像夜空中的星座。陆九溟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我们看看,你能解开几重机关?"
天花板上的甲骨文开始流动,像群发光的蝌蚪。我举起手电,光束却被黑暗吞噬。陆九溟的婚戒融化成一滴水银,啪嗒落在地上,立刻和地面的黑水融为一体。
"这些字..."小周捂着左腕蜷缩在角落,"我在藏经阁见过!"她的皮肤下,金属纹路越发清晰,像条条小蛇在血管里游走。
我翻开《齐民要术》,娘亲的笔记本散发着淡淡的霉味。纸页已经发黄,却异常柔韧。指尖划过书页,竟有细微的电流感。第三页上画着个奇怪的图案,和天花板上的某个文字一模一样。
"清夷,"陆九溟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你知道为什么青青会发烧吗?"他摘下的眼镜反射着诡异的蓝光,镜片上布满裂纹,"因为她体内的墨家血脉觉醒了。"
老赵突然在昏迷中抽搐,嘴里吐出一串泡沫:"当年...她娘...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