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以为和云安只是萍水相逢。
但后来他出现在我公司的面试名单上。
他染回了黑发，在台阶下仰视我，「乔总，好巧。」
云安各方面都很好，只是工作经验太少。
人事部有些犹豫。
我看着他的简历发愣，突然想到季凌对我说的话，「阿束，你也应该做些让自己舒心的事。」
我在美国待了两个月，终于让那些白人点了头。
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
季凌或许从未变过。
他向来都是上流社会这套规则坚实的护趸。
我不打算离婚，撇掉爱情，我还需要季家帮我在公司站稳脚跟。
互惠互利，才是商业联姻的本质。
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他和我爸私生女的事。
季凌笑着看我，「吃醋了。」
「老婆放心，人我已经处理了。」
「我不过是看她长得和你有几分像，用来打发时间，她竟然敢得寸进尺。」
看我的脸色不太好，季凌拉着我的手，
「老婆，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阿束，你也应该做些让自己舒心的事。」
季凌的本意是让我去旅游，去放松，别只扑在工作上。
因为他笃定，以我的性格，做不出和他一样的龌龊事来。
我觉得他说的对。
所以云安成了我的秘书。
我开始手把手地带他。
云安是个很聪明的人，嘴又甜。
有段时间，我梦里都是他的声音。
他喋喋不休地对我讲着，「乔总，你好厉害。」
云安每天骑着自行车来上班。
我看着他上楼，听着他热情地和别人打招呼，然后站在我面前对我讲，「乔总，早上好。」
我想，是挺舒心的。
5.
我醒的时候才六点。
陶嫣还在睡。
本想回家拿了文件再去公司。
没想到推开门，沙发上竟枯坐着一个人。
季凌满眼血丝，头发凌乱。
他站起身，把我拽的一个踉跄，「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回来？」
我有些疑惑，「你在等我？」
昨天我出去后不久。
就有人给我发了他出现在碧水云庭的照片。
碧水云庭是个好地方。
什么样的姑娘都能找到。
所以我默认了他不会在家。
听到他愤怒的质问，我觉得可笑。
他有多少个夜晚夜不归宿，他数的清吗。
或许是我脸上的嘲讽意味太过明显。
季凌猜到自己昨晚做的事被我知道了。
服软似的抱着我，「阿束，我只是担心你，下次告诉我一声好吗？」
他如往常一样，头埋在我的颈窝。
我想推开他，却听到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我，「阿束，你什么时候换香水了？」
「我知道，是陶嫣的吧。」
一股似有似无的薄荷香飘到我的鼻尖。
云安的小把戏。
我并不讨厌。
6.
云安是个热烈的人。
他的喜欢同样也是。
我作为优秀校友回母校那天，云安也去了。
故地重游，人总有些伤感。
学校有棵许愿树，求什么的都有。
我找到了我和季凌一起挂上去的许愿牌。
那是季凌亲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