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分开时，陆子衿的眼角还没有那么明显的鱼尾纹。
“崇礼”他说
“有一阵子了。”
“希望你能收到消息。”他停了下来，降低了声音。
“已经快二十年了。不知道你还能认出我来吗？啊，你比我年轻得多。”
“我会。”
尽管他知道陆子衿听不到他的声音。
“你看起来和十七年前一样好。”
他像听到方崇礼的话一样停了下来，笑得很深，眼睛弯成了两个新月。
“我知道你仍然认为我很乐观，我也这么觉得。”
“新地球如何？他们遵循我的蓝图了吗？如果他们照做，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的嘴角上扬。
“你吃饭了吗？不能仅仅因为不饿就不吃饭。真担心你哪天因为低血糖晕倒却没有人发现你怎么办。”
“嗯，我想吃炒饭。不知道拐角处的外卖店今天开不开门。”
“看，这是我们经常去的咖啡馆”画面转向一家咖啡馆，店门旁还有一棵梧桐树
他谈到天气，工作，讨厌的同事。
好像隔开两人的只是一张餐桌，而不是一百万光年。
当他抱怨寒冷的天气时，方崇礼不能抱住他；当他陷入研究困境时，方崇礼不能再和他一起想办法；遇到挫折而感到沮丧时，方崇礼不能安慰他。
方崇礼只能以他听到的声音来回应屏幕上的人。
“我应该回到工作上来。”
他不满的撅起嘴巴，伸出手关掉传播，但在他没有直接关掉，而是给了屏幕一个微笑。
“没人对我提意见，我为什么不继续呢？”
他低下了眼睛“让我自私一点点。”
传播来自遥远的过去，但也可以理解为现在。如果有其他介质可以让方崇礼不仅看到地球，还可以进入实验室并看到他，看到陆子衿像在屏幕上一样在眼泪里敲键盘。即使只是在自欺欺人，这也能让他感觉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