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404号房间门口，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打开。
这是我在城中村租的第三间房，前两间不是蟑螂横行就是隔壁天天吵架。
这间虽然老旧了些，但胜在便宜，而且房东说上一个租客刚搬走，收拾得很干净。
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飘了出来。房间确实整洁得过分，连墙角都一尘不染。我拖着行李箱往里走，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一支口红，香奈儿的，色号是43，玫瑰豆沙色。
我捡起来看了看，膏体还很新，像是刚买不久。奇怪，房东不是说上个租客是个程序员吗？
我把口红放在茶几上，开始收拾行李。衣柜里还挂着几个衣架，我取下来时，一张照片从衣架堆里飘了出来，照片上是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站在海边，长发被海风吹起，笑得很甜。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小芸，2023年夏。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这个叫小芸的女孩，就是上个租客吗？可是房东明明说是个男的。我把照片塞进行李箱夹层，继续收拾。
晚上十点，我躺在床上刷手机，突然听到隔壁传来钢琴声……
弹的是《梦中的婚礼》，但弹得很生疏，总是卡在同一个地方，我烦躁地翻了个身，这隔音也太差了。
钢琴声突然停了，紧接着，我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我猛地坐起来，心跳突然加快。
声音是从阳台传来的……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借着月光，看到隔壁阳台上有个人影。
那是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我愣住了——是照片上的小芸。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来，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她冲我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屋。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这栋楼是一梯两户，隔壁明明是空房，房东说已经空置半年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房东，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楼下小卖部打麻将。
“404隔壁有人住？”房东头也不抬，“不可能，403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