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不是因为心脏病。」
季暖阳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看着窗外的阴雨天，突然很想大声哭一场。
但我是个医生，医生不能在病人面前哭。即使此刻，我也是个病人。
「没什么，」我擦了擦眼角，「就是突然发现，原来心要碎两次，才能真的痊愈。」
这一天过得像是一场荒诞的喜剧。我不仅当众抓奸，还查出了严重的心脏病。如果这是一部电视剧，编剧可能会被观众骂死。
但这是我的人生。
而我，偏偏还是个治疗心脏的医生。
2
早上七点，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叮」的一声，护士配药的铃声响了。我摸了摸胸口的心电监测贴片，笑了笑。
原来，我也有当病人的一天。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我闭上眼睛，耳边突然响起陈时远的声音：「要是你住院了，我一定天天来照顾你。」
呵，现在想来，全是谎言。
「顾医生，该测血压了。」护士小王推门进来。
她是我的实习护士，现在反过来照顾我这个病人。我配合地伸出手臂，看着她熟练地操作血压计。
「顾医生，你的前男友昨晚来过。」她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被季主任赶走了。」
我有点意外：「季暖阳？他怎么会在这里？」
「季主任说他要亲自主刀给你做手术，这几天晚上都在医院研究你的病例呢。」
我愣住了。那天的阴雨，那把伞，原来不只是偶然。
「对了，你前男友让我转交你一样东西。」护士小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他说里面都是你们的照片，让你看完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他。」
我接过U盘，手指微微发抖。
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照片一张张自动播放。
三年前的秋天，我们在医院的咖啡厅相遇。他是来陪母亲看病的，点了杯特浓美式却被苦得直皱眉。
「要不要换杯卡布奇诺？」我递给他一包糖。
他抬头看我的白大褂：「你是这里的医生？」
「心内科，顾晴。」
「投资公司，陈时远。」他笑着接过糖包，「不知道医生小姐今晚有没有时间，请你喝杯不那么苦的咖啡？」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咖啡厅打烊。他说他最近在准备一个医疗器械的投资项目，希望能经常请教我。
后来的日子里，他总是准时出现在我的门诊室外。有时候带着项目资料，有时候只带着一杯刚好温度的卡布奇诺。
「其实我不懂医疗器械。」有一天他突然说。
「我知道。」我忍着笑，「你的项目资料都是百度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因为你每次都会给我带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暖，照得他的眼睛里都是星星。
「顾晴，我喜欢你。」他说，「不是因为医疗项目，只是因为你是你。」
照片定格在那个下午。我关上电脑，摘下心电监测的贴片。
「顾医生！」护士小王惊呼，「你干什么？」
我冷静地说：「帮我把这个U盘还给陈时远，告诉他，照片很好看，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
「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我重新贴好监测贴片，「尤其是虚假的回忆。」
护士小王走后，我打开手机备忘录。里面记着一张长长的清单：
为了陪他应酬推掉进修机会
为了照顾他妈妈放弃出国机会
为了给他凑项目投资挪用了全部积蓄
为了不让他担心瞒着他自己的病情 ...
我一条条删掉这些记录。删到最后一条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季暖阳：「顾医生，方便谈谈你的手术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