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林雪掀开蓝白相间的塑料布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尸体被钉在临时搭建的木质十字架上，暗红血痕顺着苍白的脚踝蜿蜒而下，在水泥地面凝结成诡异的图腾。
"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她戴上乳胶手套，指尖拂过死者脖颈处的尸斑，"舌骨断裂，颈部有扼痕，但致命伤是心脏穿刺。"金属支架贯穿胸腔的位置精准得可怕，林雪注意到十字架横梁上残留着细碎的金箔，在探照灯下泛着诡谲的光。
陈锋蹲在积水坑旁，黑色风衣下摆浸在泥水里。他举起证物袋，里面半枚残缺的脚印正缓缓渗出暗红液体。"三十七码运动鞋，鞋底纹路是今年新款。"刑警队长用镊子夹起一片暗绿色苔藓，"死者被转移过，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解剖刀划开胸腔时，林雪的手突然顿住。在黏连的肌理间，某种暗红色物质正在血管中流动。显微镜下，那些细小的晶体折射出十字星芒——是朱砂混着教堂蜡烛的蜂蜡成分。
"林法医！"助手小唐举着紫外线灯惊呼。死者手腕内侧浮现出淡蓝色荧光，交织成荆棘环绕的十字纹样。这个符号让林雪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陈锋的声音从解剖室门外传来时，她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十年前的案件档案在眼前闪烁，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与此刻的尸检报告重叠。同样的符号，同样被钉穿的左手掌心，连十字架倾斜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死者的身份确认了。"陈锋将照片贴在白板上，"苏晚晴，临江大学宗教系研究生。"照片上的女孩戴着银质十字架项链，在解剖台冷光下，林雪认出那正是案发现场缺失的物件。
暴雨拍打着市局玻璃幕墙，林雪站在物证科荧光灯下，死者衣物在光谱仪中显出奇异的纹路。当紫外线扫过裙摆褶皱时，几个褪色的拉丁字母突然浮现——Ecclesia abyssi。
"深渊教会。"陈锋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老城区拆迁区有座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