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观设定
时间定位:白垩纪晚期,距今约7000万年前,地球处于巨型爬行动物统治时期。
地理特征:故事发生在如今南美洲的原始热带丛林,遍布巨型蕨类植物和红树林,周期性火山活动塑造着地貌。
物种体系:以智龙族为核心,存在翼龙、沧龙、暴龙等多层级掠食者,植被中隐藏着会释放致幻孢子的史前真菌。
第一章
我是在黏腻液体中醒来的。
有什么东西在挤压我的脊椎,后脑勺抵着坚硬的弧形壁垒。肺部突然灌入辛辣的空气,刺激得我猛咳起来——等等,这声音怎么像幼兽呜咽?
"咔嚓"
头顶传来蛋壳碎裂的声响。我本能地蹬腿,覆盖着细密鳞片的爪子捅破桎梏。阳光像熔化的黄金浇在眼皮上,我眯起琥珀色的竖瞳,看到二十米高的苏铁叶片在风中摇晃,每片都大得能当遮阳伞。
"卧槽!"我想惊呼,喉咙里却溢出奶声奶气的嘶鸣。摊开"双手",本该是五指的地方伸展着三根带弯钩的利爪,青灰色皮肤覆盖着细密鳞片。透过蛋壳积水的倒影,我看到一张酷似迅猛龙的脸——只不过额骨更高,眼窝凹陷处闪着智慧生物特有的冷光。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破壳声。七颗沾着粘液的脑袋陆续钻出蛋壳,它们瞳孔涣散,跌跌撞撞地啃食着蛋壳。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前世作为程序员的记忆和某种群体意识正在脑中共振。
突然所有幼龙同时僵住。湿润的空气中飘来腐肉与硫磺混合的气味,蕨类植物在十点钟方向不正常晃动。我后颈鳞片逆立,那是刻在基因里的警报——猎食者!
"快躲!"我用意识嘶吼。虽然听不懂语言,但七只幼龙奇迹般同步翻滚进灌木丛。几乎是同时,翼展五米的风神翼龙俯冲而下,镰刀般的喙将我们刚才所在的巢穴撕得粉碎。
碎蛋壳在阳光下闪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我屏住呼吸,看着那畜生橘黄色的食囊蠕动。它翼膜上还沾着霸王龙的牙印,显然刚经历过恶战。当那对复眼转向我们藏身的树蕨时,我前爪深深抠进泥土——等等,泥土里埋着火山玻璃?
记忆突然闪回公司团建时参观的地质博物馆。黑曜石断口...对,能割开皮肉!我用尾巴卷起尖锐的石片,对着三十步外的钟乳石岩壁猛掷。石片与石灰岩碰撞的脆响果然吸引了翼龙,就在它扭头的瞬间,我发出此生最凄厉的尖叫。
七只幼龙应声窜出,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分散跃进不同树洞。翼龙愤怒的尖啸震落大片银杏叶,但它受伤的左翼显然妨碍了急转弯。当最后一只幼龙的尾巴尖消失在树洞时,我忽然感到颅骨发烫,某种银蓝色的神经索在族群意识中缓缓亮起...
第二章 血腥奶香
我的爪子死死抠住树洞内壁。外头风神翼龙的利爪正在树皮上剐蹭,腐肉味混着幼崽特有的奶腥味在空气里发酵。突然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住我后腿——是那只鳞片泛着蓝光的幼龙,它正用乳牙啃食我尾巴尖上结痂的伤口。
"松口!"我在意识里低吼,结果整个树洞突然亮起银蓝色光斑。七双竖瞳齐刷刷转向我,像突然接通电源的霓虹灯。最瘦小的那只前爪抽搐,一段模糊影像突然撞进我脑海:三十米高的乔木顶端,六枚带血丝的翼龙蛋正在苔藓巢里摇晃。
原来这群幼崽能共享视野!
我忍着尾巴的刺痛,把意识凝聚成钩状探向树冠。当银蓝色神经索缠绕住最近那枚蛋时,某种滑腻的触感让我浑身鳞片倒竖——蛋壳里的胚胎正在抽搐,细密的血管在薄膜下突突跳动。
风神翼龙的尖啸突然逼近。透过树洞裂缝,我看到那畜生正用爪子撕扯我们藏身的南洋杉。树汁像绿色血液喷溅,它的喙距我的鼻尖只剩半米。
"三!二!一!"我朝族群意识里投射出人类跳伞时的倒计时。当翼龙再次啄击时,七根神经索同时扯碎那窝翼龙蛋。腥黄的蛋液暴雨般浇在它头顶,五只未发育完全的幼崽残肢挂在它眼睑上。
成年翼龙发出震碎石英的悲鸣。这个瞬间,所有智龙幼崽像离弦的箭射向不同方向。我撞进一片巨型牛肝菌丛时,听见身后传来树木接连倒塌的巨响——那疯了的翼龙正在无差别攻击整片森林。
菌盖下的荧光孢子呛得我打喷嚏。忽然有冰凉的东西缠上脖颈,我低头看见一条正在褪皮的泰坦蟒幼体。它琥珀色的瞳孔映出我额头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图腾——那是个由六个同心圆构成的烙印,正在渗出蓝血。
记忆闪回实验室里见过的玛雅历法石盘。还没等我想明白,菌丝突然疯长成牢笼。致幻孢子让我的视网膜上浮现奇景:二十只成年智龙正在熔岩河边跪拜,它们围着的祭坛上,赫然摆着和我额头一模的石盘!
"嘶啦——"
现实被利爪撕开。那只鳞片泛蓝的幼龙浑身是伤,却精准咬住泰坦蟒的七寸。其他幼龙正用尾巴卷着黑曜石片切割菌丝,动作整齐得像流水线工人。
我们逃到河滩时,夕阳正把砂岩染成血色。蓝鳞幼龙突然前爪离地,用尾巴支撑着站成直立姿态。当它用爪子蘸着蓝血,在岩石上画出六个同心圆时,我浑身鳞片都炸开了——那分明是简易版集成电路图!
河面突然泛起异常涟漪。在我们身后百米处,三具风神翼龙尸体正顺流而下。每具尸体脖颈处都有四个间距精确的齿洞,像是某种巨型鳄鱼的杰作。
但真正让我血冷的,是缠绕在尸体上的淡紫色藤蔓——那玩意儿正在吸食血肉,藤蔓表面凸起的人脸状瘤子,分明是昨晚我写的植物病毒代码里的设定!
第三章 沧龙泪骨
蓝鳞幼龙画的电路图被河水冲花时,我的尾巴已经卷住最近的黑曜石片。紫色藤蔓在翼龙尸体上扭成麻花,那些"人脸瘤子"正以肉眼可见速度长出森白牙齿。
"往红树林跑!"我刚在意识网里喊完,七只幼龙突然齐刷刷栽进河滩。淡紫色雾气从水面腾起,所有鳞片接触雾气的部位都开始火辣辣地疼——这他妈是芥子气!
前世化学实验室的记忆条件反射般苏醒。我叼起河蚌壳舀水泼在同伴身上,混着蓝血的液体刚触到雾气就炸开荧光。藤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藤条上的人脸齐刷刷转向我们。
突然有阴影笼罩河面。二十米长的沧龙破水而出,满嘴倒刺的獠牙间还挂着半截蛇颈龙尸体。但它跃起的姿势极其怪异,就像被什么东西从水下抛出来的。
"砰!"
沧龙重重砸在藤蔓堆里,血盆大口恰好咬住那团扭动的紫色。我趁机用尾巴卷起同伴滚进红树林,黏腻的树汁糊在鳞片上形成天然防护膜。透过气生根的缝隙,我看到毕生难忘的画面:
沧龙的眼球正在融化,藤蔓顺着它的泪腺钻进颅骨。紫色脉络在它体表疯长,当那具五十吨重的躯体重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