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画面里，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正在台上弹吉他，台下掌声雷动。
“这是小林，天生脊椎畸形，但现在是网红音乐人。”宋燃解释道，”我们都有自己的梦想，只是追逐的方式可能和别人不太一样。”
江言接过手机，划过一张张照片：有人在画画，有人在编程，有人在教特殊儿童...每个画面都洋溢着生命的活力。
“加入吧，”宋燃轻声说，”让我们告诉你，世界远比手术室精彩。”
那一刻，江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融化了。
4
深夜的急诊室终于安静下来，江言疲惫地靠在值班室的椅子上。连续八小时的手术让他几乎耗尽了体力。
“叩叩。”门被轻轻敲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江医生，我可以进来吗？”
江言猛地坐直了身体：“宋燃？你怎么...”
“外面护士说你一天没吃饭，”宋燃推着轮椅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保温盒，”我让朋友帮忙送了些吃的。”
望着眼前的保温盒，江言突然有些哽咽。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有人这样关心他是什么时候了。
“别发呆啦，”宋燃熟练地打开盒子，香气顿时弥漫开来，”趁热吃，我特意让他们做得清淡些。”
看着宋燃笨拙地摆弄餐具，江言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永远这么...开心。”江言斟酌着用词，”我查过你的病历，你从小就...”
“就像个怪物一样？”宋燃接过话，脸上依然带着笑，”小时候确实很难过，同学们都躲着我，连老师都觉得我是个麻烦。有一次，我在操场上摔倒了，周围的人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来扶我。”
江言的手握紧了筷子。
“但后来我想明白了，”宋燃继续说道，声音轻柔，”我可以选择永远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也可以选择活出自己的样子。既然改变不了身体，那就改变心态呗！”
她转过头，正对上江言的目光：“其实你也是一样的。把自己关在高墙里，真的会快乐吗？”
急诊室的灯光有些昏暗，江言却觉得眼前的女孩仿佛在发光。他第一次认真地注视着她：虽然身体不时会有些抽动，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比任何人都要明亮。
“江医生，你知道吗？”宋燃突然笑着说，”你现在的表情，一点都不冰山。”
江言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说些什么，但急诊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去吧，”宋燃已经推着轮椅转向门口，”记得把饭吃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