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江言终于承认：自己引以为傲的那堵墙，正在不可避免地倒塌。而让他更不安的是，他竟不想阻止这种倒塌。
5
医院的微信公众号后台又爆了。
“江医生，你看这个！”小护士小跑着来到办公室，把手机递给江言，”宋燃姐发的那篇文章，阅读量破十万了！”
江言皱着眉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篇题为《我的主治医生，我的救赎》的文章，配图是他在康复室指导训练的侧影。
“...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他的手很温暖。当我第一次尝试站立时，他就站在旁边，随时准备接住我。那一刻我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这样温柔地对待一个'残缺'的我...”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院长站在门口，面色凝重：“江言，来我办公室一趟。”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格外刺鼻。江言站在院长办公室里，听着对方说教。
“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的吗？说我们医院的主治医生和病人产生不正当关系！”院长重重地把平板拍在桌上，”看看这些评论！”
[“医生和病人？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这种医生还能继续看诊吗？”]
[“虽然故事很感人，但总觉得怪怪的...”]
“江言啊，”院长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你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生，前途无量。何必因为一时冲动...”
“我没有任何不当行为。”江言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院长摆摆手，”但你要明白，医生这个职业，不光要做得对，还要看起来对。”
走出办公室时，江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小言，妈妈看到网上那些东西了。那个女孩确实很坚强，但你要考虑现实。她的情况...不可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电梯门打开，赵毅走了出来：“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
江言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她让你劝我？”
“她哭了，”赵毅说，”说你从小就懂事，唯一任性的一次就是选择学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成就...”
“所以呢？”江言睁开眼，”所以我就该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期待里？”
赵毅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江言这样激动。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一条新闻推送：《残疾女孩与主治医生：超越世俗的浪漫还是医德沦丧？》
江言的手指停在屏幕上，久久未动。
6
连续三天，江言都调整了查房路线，刻意避开503病房。
护士站传来宋燃的声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