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成破碎的色块,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将整座城市染成一片迷离的光影。
林夕握着发烫的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在钢化玻璃上划出尖锐的刮擦声,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视频通话里,陈默背后的浴室传来淅沥水声,蒸腾的水雾在磨砂玻璃上氤氲出暖昧的轮廓。
那水声像是某种嘲讽,一下下敲击着林夕的耳膜。
"你房间的香薰换牌子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将手机摄像头转向酒店床头柜,玫瑰金外壳的Jo Malone蓝风铃在顶灯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无声的证据。
"上个月我送你的祖玛珑海盐,你说过最喜欢那个味道。"
林夕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里还贴着她和陈默的合照。
照片里的他笑得温柔,仿佛全世界都装在那双眼睛里。
陈默扯领带的动作有半秒凝滞。
镜头边缘,半开的衣柜里垂落一缕酒红色真丝睡裙
像从潘多拉魔盒溢出的毒蛇信子,吐着猩红的信子,嘲笑着她的天真。
林夕突然想起上周末他推掉约会时,衬衫领口沾着相同的鸢尾花香气。
那天他说公司临时有急事,语气里带着歉意,却在她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笑。
"是客房服务送的。"
他的喉结在黑色高领毛衣里滚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
林夕的指腹擦过屏幕里那人发红的耳尖,这是他说谎时最明显的破绽。
三个月前他们在宜家挑沙发,陈默坚持要买天鹅绒质地的酒红色靠垫,说像她生日那晚喝醉时脸颊的颜色。
那时的他,眼里满是宠溺,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浴室的门锁发出咔哒轻响。
林夕迅速截取视频画面,将手机倒扣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