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起,她将踏入一个更大的棋局。
而萧煜,既是她的保护伞,也可能是她最大的威胁。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必须走的路。
2.
络石提着药箱踏入东宫时,晨雾尚未散去。
朱红的宫墙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檐角垂下的铜铃被晨风拂动,发出细碎的清响。
她低头盯着青石砖上的水痕,听见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络姑娘!"小宫女碧桃追上来,圆脸上沁着汗珠,"殿下吩咐,将西厢的听雪阁拨给您住。"
络石脚步微顿。听雪阁紧邻萧煜的寝殿,是东宫最精致的院落。
这般安排,倒像是要将她放在眼皮底下监视。
碧桃见她沉默,忙解释道:"殿下说您要随时照看他的伤势,住得近些方便。"
说着又压低声音,"前日陈良娣想住进去,殿下都没允呢。"
络石垂眸掩去眼中思量,跟着碧桃穿过月洞门。庭中一树白梅开得正好,细雪似的花瓣落在她鸦青的鬓角。
她伸手拂去花瓣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络姑娘可还满意?"
萧煜披着玄色大氅倚在廊柱旁,面色仍有些苍白,眼底却含着笑意。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衣襟上银线绣的蟠龙都鲜活起来。
"殿下不该吹风。"络石蹙眉上前,手指搭上他腕间。
脉搏虚浮紊乱,显然伤口又渗血了。
萧煜任由她拉着往屋里走,语气轻松:"有天下第一神医在此,何须顾忌?"
络石指尖微颤。昨夜为他包扎时,这人的脉搏分明浑厚有力,与此刻判若两人。
她不动声色地瞥向案几上的药碗,深褐药汁映出扭曲的面容。
"殿下该喝药了。"她端起药碗递过去,瓷碗边缘沾着未化开的粉末。这是今晨太医院送来的伤药,此刻却混进了蚀骨散。
萧煜接过药碗,修长手指摩挲着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