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暖阳暂隐，阴霾又起
喻强疑惑的目光像两道探照灯，在我跟婆婆之间来回扫视。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刚才的对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婆婆的眼神却突然冷了下来，像一块寒冰，看得我心里一颤。
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起身，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我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半块苹果，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却让我感觉更加苦涩。
婆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瞬间被浇灭。
一股不安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将我紧紧包围。
客厅里的气氛又变得压抑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
我放下苹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指甲被我掐得泛白，却也驱散不了心里的烦闷。
接下来的几天，婆婆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家里的空间似乎变得更加狭小，每一处都充满了冷漠和疏离。
我在这个家小心翼翼地做着每一件事，生怕又惹婆婆不高兴，可即便是这样，还是避免不了她时不时地白眼和嘲讽。
一天，我在厨房忙活，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似乎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婆婆突然走了进来，倚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着我做的菜。
「你这做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难看得要死！」她语气尖酸刻薄，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耳膜。
我放下手中的锅铲，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妈，我都是按照您说的口味做的啊。」我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少跟我找借口！」婆婆的声音陡然提高，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你自己做的不好，还不承认！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她的话像一把把利剑，直戳我的心脏。
我的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努力咬着下唇，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前几天还对我态度好转，现在却又变回了这样？
难道她就喜欢看着我痛苦难受吗？
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喻强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他看着我们，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然后开口说了句，「妈，你……」
喻强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妈，你……小敏她，已经很努力了。」他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犹豫，却清晰地落在了我的耳朵里。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喻强。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的目光，但这句话，却像一道微弱的光，照亮了我阴霾的心房。
婆婆的表情瞬间僵硬，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喻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目光像两把尖刀，直直地插向喻强。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喻强的反常举动惊到了。
喻强瑟缩了一下，头低得更低了，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我就是说，小敏她……也挺辛苦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我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既有感激，又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感激喻强在关键时刻为我说了一句话，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句，也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苦涩的是
果然，第二天，喻强又变回了那个唯唯诺诺的丈夫，对婆婆言听计从，对我视而不见。
我心中的那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我再一次感受到在这个家庭里的孤立无援，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孤岛，四周是无尽的寒冷和黑暗。
我开始怀念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孤独，却也自由，不用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地生活，还要承受无端的指责和刁难。
傍晚时分，邻居李婶又来串门了。
她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眼睛却不住地往我婆婆身上瞟。
我心里明白，她定是来打探消息的。
婆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李婶来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李婶搬了张小凳子，笑眯眯地坐在我旁边，小声地问我：「小敏啊，你婆婆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说什么了？」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客厅的婆婆听见。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婆婆就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厉声呵斥道：「你这个贱蹄子，又在外面说我坏话？！」她的话像惊雷一般，震得我头皮发麻。
我连忙摇头否认：「妈，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拼命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婆婆的怒吼面前，显得那么的微弱和无力。
李婶见状，也赶紧溜之大吉，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婆婆无端的怒火。
我百口莫辩，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我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却也无法缓解我心中的委屈。
我一直想努力融入这个家，想得到婆婆的认可，可我所做的一切，却似乎永远都是徒劳。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抬起头，直视着婆婆的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妈，我一直努力想……」
「妈，我一直努力想融入这个家，想让您满意，想让这个家好。但如果您一直这样对我，那我……我也不会再忍气吞声了！」我一口气说完，胸腔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烧得我脸颊发烫，手心微微出汗。
我看着婆婆，她的脸因为震惊而扭曲，嘴唇微微颤抖，原本凶狠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茫然。
那一刻，我竟然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像是冲破了长久的束缚，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婆婆愣了几秒，脸上的震惊转为了愤怒，她指着我的鼻子，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她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喊，转身气冲冲地回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震得墙都嗡嗡作响。
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听着婆婆卧室里传来的摔东西的声音，心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我看向喻强，他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小敏，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妈说话？」喻强责怪道，语气里带着不满和责备。
「她年纪大了，你让着她一点怎么了？」
我看着他，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