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粉混着羊血，在皮甲内侧绘出星图。
"紫微垣偏移十五度..."他蘸着血渍测算方位，突然轻笑出声。这个时代的司南竟还是原始的水浮磁针，而大唐海船早在九百年前就用上了旱罗盘。
帐外传来三声鹧鸪啼，是约定好的暗号。朱祁镇将改造好的青铜腰带扣对准月光，镶嵌的绿松石排列成北斗形状。当阴影指向参宿三星时，东南方突然燃起冲天火光。
暗夜奔袭
马夫阿古达木的弯刀抵在他后颈时，朱祁镇正在调整马鞍的肚带。"你会说蒙古话？"这个科尔沁奴隶眼中闪着狐疑的光。
"我还会说薛延陀话。"朱祁镇翻身上马，缰绳在掌心绕了三圈半——这是当年驯服飒露紫时的习惯动作，"知道为什么你们每次南下都抢不到足够的盐吗？"
他忽然策马冲向正在燃烧的粮草堆，蒙古语的暴喝惊散了围堵的士兵："金帐狼卫谋反！保护太师！"混乱中二十匹战马跟着狂奔起来，这些马匹的后腿都被悄悄系上了浸油的麻绳。
地理伏笔
破晓时分，朱祁镇勒马停在白河古渡。对岸居庸关的雉堞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河道上的冰层却透着诡异的青黑色。阿古达木突然指着东南方惊叫："海东青！"
那不是猎鹰，而是瓦剌斥候的响箭。朱祁镇望着冰面上细密的裂纹，想起武德七年浅水原之战时，自己正是用凿冰之计大破薛仁杲。他解下玉带掷入河中，冰层碎裂的脆响里夹杂着马蹄踏破薄冰的闷响。
"游过去。"他扯断马鞍上的皮绳，"抓住我的蹀躞带。"七宝镶嵌的腰带在激流中散开，金玉坠饰却意外地浮在水面——这是唐代五品以上官员才知的浮水秘术。
第二章 夺门者博弈
寅时的梆子声在棋盘街回荡，朱祁镇勒马藏身于兵部衙门的影壁之后。五军营溃兵正在西直门哄抢粮车，喧闹声完美掩盖了马蹄上的棉布包裹声。他抚摸着脸上的人皮面具——这是用阵亡瓦剌骑兵的背皮所制，还带着漠北风沙的粗粝感。
"站住！"门吏的灯笼照亮他手中的铜牌，那是从鸿胪寺少卿尸体上搜来的勘合，"王大人不是去通州督粮了吗？"
朱祁镇模仿着山西口音："徐侍郎急召，要核对南迁路线图。"他说着故意露出腰间半截黄绫，那是昨夜从伯颜帖木儿金帐偷来的大明皇室密档。门吏的瞳孔骤然收缩，慌忙让开通道。
南迁阴谋
兵部正堂弥漫着龙涎香也遮不住的焦糊味，徐珵正在烧毁第三箱文书。跳跃的火光中，这位提议南迁的翰林侍讲像条蜕皮的蛇，将《漕运全图》一点点投入火盆。
"徐大人好手段。"朱祁镇突然出声，惊得对方打翻烛台，"烧了永乐年间测绘的河防要略，是想让南船都搁浅在徐州段？"
徐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