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困瓦剌营
铁马冰河的寒意渗入骨髓，朱祁镇猛然睁开双眼。羊油灯在毡帐顶棚投下摇晃的阴影，腕间镣铐随着呼吸发出细碎响动。帐外传来蒙语呼喝声，混杂着烤羊肉的膻气，让他想起武德九年在渭水畔对峙颉利可汗的那个清晨。
"陛下，该喝药了。"生硬的汉话刺破回忆，瓦剌士兵端着木碗掀帘而入。朱祁镇眯起眼睛——这人腰间弯刀的云纹吞口，竟与当年东突厥狼卫的佩刀如出一辙。
他忽然笑了。右手食指在草席上勾画着阴山山脉走向，左手接过药碗时突然暴起。陶片锋利的边缘精准划过喉管，温热血浆喷溅在羊皮褥子上。帐外传来战马嘶鸣，像是应和着长安城头的催阵鼓。
历史蒙太奇
于谦将翡翠镇纸狠狠摔在地上，飞溅的碎玉划破户部尚书王佐的脸。奉天殿内鸦雀无声，二十三名官员的朝服下摆还在往下淌水——他们刚从护城河捞起准备南逃的私船。
"翰林院昨日收到密报。"兵部侍郎的声音在发抖，"居庸关守将罗通...降了。"
琉璃瓦上的积雪簌簌而落。于谦望向殿外神机营的火铳阵列，那些本该闪耀寒光的枪管，此刻正爬满暗红铁锈。他想起三日前土木堡传来的战报："神机营火器炸膛者十之三四，硝烟蔽日，虏骑乘势冲突......"
时空漩涡
李世民记得自己正在凌烟阁抚摸侯君集的画像。指尖触到西域地形图的瞬间，二十四功臣的眸子突然泛起血光。壁画上的定襄道行军总管大纛无风自动，将他卷入金戈铁马的洪流。
再睁眼时，掌心的老茧变成了养尊处优的细嫩皮肤。但胯间残留着骑马磨破的刺痛，耳边回响着当年在雀鼠谷大破宋金刚时的呐喊。这具身体的原主显然不擅弓马——右肩关节错位的钝痛说明了一切。
草原博弈
帐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朱祁镇抓起染血的羊皮裹住尸体。当伯颜帖木儿掀开帐帘时，看到的是正在诵读《金刚经》的大明皇帝，以及角落蜷缩的"熟睡"侍卫。
"明日辰时，太师要带你去居庸关叫门。"蒙古贵族用弯刀挑起他的下巴，"听说你们汉人皇帝最懂书画？不妨在城门前写幅劝降帖。"
朱祁镇垂下眼帘，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当年在洛阳城外，王世充也这样羞辱过李唐使臣。直到玄甲军踏平千金堡，那些被烹食的士卒英灵才得以安息。
"我要见也先。"他忽然用蒙古语说道，惊得伯颜帖木儿倒退两步，"告诉他，我能让蒙古勇士像苍狼般享用中原的麦浪——只要给我一匹三岁口的栗色马。"
技术降维
子夜时分，看守的鼾声在帐外响起。朱祁镇从发髻中抽出鎏金簪子，在泥地上画出长安城防图。簪头镶嵌的东珠被他捏碎，细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