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映出诡异一幕:本该睡在身旁的夫君,竟浑身是血地躺在陌生女子怀中。那女子手中把玩着她陪嫁的玉佩。
无法逃脱的噩梦轮回。
终结在女儿国客栈里。
01
一更鼓响,暗夜沉沉。
摇曳的烛火,将青砖墙映照得忽明忽暗,仿佛是我此刻飘摇不定的心绪。
铜镜里,映出我那夫君蜷在血泊之中的狼狈模样。
他那身月白中衣,早已被鲜血染得猩红,胸口处,正汩汩冒着血泡,像极了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疼... 娘子...” 他沾满血的手指,拼命抠着地砖缝,声音里满是痛苦的哀求,可在我听来,不过是令人作呕的噪音。
我缓缓蹲下身,用刀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冷冷一笑,那笑容里满是不屑与决绝:“偷腥的猫儿,合该剁了爪子。”
刀背重重拍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惊起一串金镶玉耳坠的脆响。
这耳坠,是今晨我在那柳姨娘的妆奁里翻出来的,看到它的瞬间,我心中的怒火便再也压制不住。
二更梆子敲到第三声,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满地的猩红,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倒流回他的脚踝。断裂的筋脉,像蛇一般扭动着,迅速复原。
窗外的更漏,竟也在逆流,燃尽的蜡烛,一节节长回原样。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又梦魇了?” 春桃端着铜盆走进来的时候,我正攥着裁衣剪,浑身发抖。菱花镜里,映着完好无损的绣床,枕边还放着昨日新绣的并蒂莲肚兜,可这平静的表象下,却隐藏着无尽的波澜。
我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这不是梦。妆台上红漆木匣大敞着,露出半截绣着合欢花的绢帕。
一个月前,我发现他在城南私宅养着柳氏那个外室。
那些甜蜜的过往,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如今想来,只剩满心的讽刺。
“爷说今儿要去绸缎庄查账。” 春桃给我篦头的手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道,“让您不必等门。”
02
铜镜里我的倒影,忽然裂成两半。
左眼映着此刻梳妆的少妇,面容温婉,可右眼却是昨夜举着菜刀的疯妇,眼神里满是疯狂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