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地下暗河,河水里漂满珍珠大小的菌卵。手腕上的咬痕开始增生肉芽,菌丝顺着血管往心脏蔓延。这时暗流突然把我冲进天然竖井,岩壁上嵌着具锈蚀的氧气瓶——这是三年前失踪的科考队装备,但挂在旁边的防水袋里,居然装着我的身份证复印件。
顺着荧光苔藓爬上岩架时,整片菌毯突然剧烈收缩。那些干尸齐刷刷转向我所在方位,藤蔓如同嗅到血腥的蛇群蜂拥而至。我狂奔中撞倒块石碑,刻着"1987年中美联合考察队立"的字样突然开始融化,石粉簌簌落下后露出古老的象形文字:当月亮吞食太阳之日,血肉王座将孕育新神。
被藤蔓逼到绝路时,我注意到菌柱表面的血管全部指向某处。掀开覆盖洞壁的菌毯,露出具嵌在岩石里的青铜棺椁。棺内躺着个身披玉甲的尸体,菌丝从它天灵盖钻出连接着整个洞穴——这正是所有血藤的中枢神经。
尸体腰间玉佩的纹路突然与记忆重叠。在祭司们的朝拜画面里,戴着同样玉佩的大祭司将自己献祭给菌柱,他的头骨裂口处正生长出第一朵血色菌菇。当我掰断玉佩瞬间,整座洞穴发出垂死巨兽般的轰鸣,菌柱喷出猩红孢子雾。
菌丝开始从尸体七窍疯狂逃逸,那些被寄生的干尸成片倒地。但暗河对岸传来脚步声,老吴从孢子雾中走出,他的皮肤下全是游走的银光:"你以为破坏母体就能逃脱?我们二十年前就死在这里了。"
月光突然穿过洞顶裂隙照在菌柱残骸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看见菌毯碎片正顺着自己手腕的伤口钻入体内,那些古老的低语再次在颅骨内响起:寄生完成。
GPS彻底失灵时,我们误入被藤蔓覆盖的吊脚楼。腐朽的牌匾上"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