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粉笔捏得咔咔响,"贺知野,再考倒数第一就请家长。"
贺知野突然踹翻课桌站起来,哐当巨响吓得前排女生笔都掉了。
我看见他攥紧的拳头在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爱坐不坐。"
他冷笑一声,单肩包甩出抛物线。
我下意识伸手去接,被砸得差点从后门飞出去。
午休时我在食堂排队,前面突然插进来一个黄毛。
是昨天收保护费的那个跟班,校牌上写着"赵大虎"。
"新来的不懂规矩?"他饭盒往我面前一怼,"野哥的人优先。"
我攥紧不锈钢餐盘:"食堂是你家开的?"
"哟,还挺横。"
赵大虎伸手要揪我衣领,突然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
贺知野不知从哪冒出来,胳膊卡得他直翻白眼。
"我的人你也敢动?"
贺知野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我这才发现他右手缠着新绷带,血迹从纱布里渗出来。
赵大虎连滚带爬跑了,贺知野转身冲我挑眉:"感动哭了?"
"自恋狂!"
我扭头就走,却瞥见他偷偷把破皮的手背往裤子上蹭。
下午数学课,贺知野在草稿纸上画乌龟。
我忍了十分钟,终于在他给乌龟戴蝴蝶结时抢过圆珠笔。
"还我!"
他伸手来抢,我直接把笔塞进衬衫口袋。
他指尖擦过我锁骨,突然触电似的缩回手,耳尖红得要滴血。
前排传来窃笑,我这才发现全班都在偷看。
贺知野突然踹开椅子站起来:"看屁啊!"
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他抓起校服往外走,我瞥见他后颈全是冷汗,蓝色校服布料粘在脊梁骨上。
放学时我在车棚撞见他蹲着修自行车链子,黑机油抹得满手都是。
我掏出湿巾递过去,他像受惊的野猫往后蹦:"干嘛?"
"你脸上有脏东西。"
"要你管!"
他胡乱抹脸,结果把机油蹭到鼻尖上。
我憋笑憋得肚子疼,他忽然把湿巾团成球砸我:"笑屁!"
湿巾擦过他耳畔时,我清楚看见那道月牙疤在渗血。
他猛地捂住耳朵,眼神凶得像要咬人:"再看收费!"
第二天早读,我课桌里多了一瓶草莓牛奶。
贺知野趴在桌上装睡,睫毛颤得像风中樱花。
我插吸管时故意很大声,他肩膀明显抖了一下。
"难喝死了。"我推推他胳膊,"下次买原味的。"
他猛地抬头,鼻尖小痣都在发亮:"谁说给你买的!"
伸手要来抢,被我一口喝光最后半截。
午后的樱花树下,我啃着饭团偷瞄贺知野。
他独自坐在台阶上吃便当,米饭都凉成块了还在往嘴里塞。
阳光透过樱花枝杈,把他影子切成碎片。
"喂。"我凑过去递饭团,"换你那个炸鸡块。"
他像护食的流浪狗捂住便当盒:"不换!"
"小气鬼!"我假装要走,突然转身偷袭。
便当盒打翻的瞬间,我瞥见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烫伤疤,像枯萎的樱花树枝。
贺知野突然暴起,饭盒砸在地上咣当响:"你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