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用鞋尖逗弄爬过瓷砖的蚂蚁。
"喂。"他突然用肩膀撞我，"你刚才冲过来的时候。"
他手指卷起我一缕短发，"这儿都炸毛了。"
我拍开他的手："要你管！"
"知道我是谁吗？"他又凑过来，鼻尖那颗小痣快贴到我脸上。
我猛地后退，后脑勺"咚"地磕在消防栓上。
他愣了下，突然笑得蹲在地上。
笑声惊飞窗外麻雀，樱花雪似的落满他肩头。
阳光穿过他耳钉在地上投出一个蓝色光斑，我盯着他耳后那道月牙疤发呆。
"贺知野！"班主任的尖嗓子吓得我一激灵，"带新同学领教材！"
他懒洋洋起身，校服裤腿扫过我的小腿肚："走吧小土豆。"
走到楼梯拐角突然转身，我差点撞进他怀里。
"你鞋带开了。"他指指我左脚。
我刚要弯腰，他突然俯身抓住我脚踝，我重心不稳抓住他肩膀。
温热的指尖擦过脚背，他三两下系好鞋带，抬头时笑得狡黠："蝴蝶结，喜欢吗？"
我低头看见歪七扭八的死结，气得抬脚就踹。
他大笑着跳开，黑曜石耳钉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蓝弧。
楼下的樱花被风卷上来，落在他翘起的呆毛上。
领完书回教室时，夕阳正透过窗户洒在他课桌上。
我惊讶地发现他课本包着粉色Kitty猫书皮，数学笔记居然工工整整。
"看什么看。"他"啪"地合上本子，耳尖通红，"捡的！"
放学时我在车棚逮到温以宁："贺知野到底怎么回事？"
她紧张地左右张望，压低声音："听说他爸是放高利贷的，妈妈早就......"
话没说完，车棚外传来口哨声。
贺知野单脚支着山地车，校服系在腰间。
晚霞给他轮廓镀了一层金边，他冲我挑眉："小土豆，回家路上可别哭鼻子。"
我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声。
回头看见贺知野扶着电线杆，正往膝盖上贴创可贴。
发现我在看，他立刻挺直腰板吹起口哨，可沾了泥的裤腿还在往下滴血。
樱花纷纷扬扬落满他肩头，那个瞬间他看起来像棵被风雨打折的小白杨。
02
"哐当"一声，我的椅子被踹得往前窜了半米。
贺知野把长腿架在我椅背横杠上，篮球鞋差点蹭到我后脑勺。
"贺知野！"我转身拍他桌子，"你脚抽筋啊？"
他正用课本挡着脸睡觉，闻言懒洋洋掀起眼皮："小土豆，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翘起的呆毛上，像给黑巧克力撒了一层金粉。
班主任踩着高跟鞋冲进来时，贺知野"唰"地坐直，还顺手抹了一把口水。
我看着他课本上被口水洇湿的Kitty猫，突然发现书角用铅笔写着小小的"妈妈"。
"夏小满坐贺知野旁边。"
班主任这话像往油锅里泼了水，全班倒抽冷气。
"老师！"
我和贺知野同时举手。
他瞪我一眼，我狠狠瞪回去。
"反对无效。"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