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眼眶通红的样子把我吓懵了,樱花落进冷掉的米饭里,像撒了一层盐巴。
我在医务室找到他时,他正笨拙地给自己涂碘伏。
棉签戳到伤口也不吭声,就是手抖得厉害。
"我来吧。"
我抢过棉签,他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消毒水味道里混进樱花香,他忽然轻声说:"那个疤......是泡面打翻烫的。"
我故意用力按他伤口:"活该!"
"嘶——小土豆你谋杀啊!"
他龇牙咧嘴要抢棉签,忽然愣住。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哭,眼泪吧嗒吧嗒砸在他手背上。
"哭个屁。"
他扯袖子给我擦脸,力道大得差点把我鼻子蹭破,"明天给你带双倍炸鸡块行了吧?"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到樱花大道尽头时,他突然说:"以后中午别去食堂。"
顿了顿又补充,"赵大虎他们专抢新生饭卡。"
我踢飞一颗石子:"要你管。"
"谁管你!"他踹飞更大块的石头,"我是怕你被抢了又哭鼻子!"
晚风吹散他最后一句话,但我还是听见了。
他说:"哭起来丑死了。"
03
"哐啷!"
贺知野的便当盒第五次摔在地上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不锈钢饭盒骨碌碌滚到我脚边,凉透的米饭粘着两片蔫巴的菜叶。
"你是手残吗?"我捡起饭盒甩在他桌上,"天天吃这个不嫌腻?"
贺知野正趴在课桌上补觉,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狰狞的烫伤疤。
他懒洋洋抬眼:"管得着么小土豆?"
我瞄见他课桌里塞着半袋过期面包,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还是上周。
樱花从窗外飘进来,落在他乱糟糟的头发上。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大早。
厨房里飘出焦味时,老爸拎着灭火器冲进来:"闺女!煎蛋不用放半桶油!"
我把糊成黑炭的煎蛋藏进便当盒底层,上面严严实实盖上肉松。
粉蓝双层的便当盒是老妈生前用的,盖子上还有她贴的猫咪贴纸。
贺知野见到便当盒时表情活像见了鬼:"这什么?"
"昨天的饭钱。"我硬塞给他,"难吃也不许扔!"
他指尖刚碰到盒盖就缩回去,像被烫到似的:"用不着可怜我。"
后槽牙咬得死紧,下颌线绷成凌厉的弧线。
午休铃刚响,贺知野拎着书包就往外窜。
我抱着便当盒追到天台,看见他正蹲在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后。
三只橘猫围着他打转,其中一只瘸腿的正啃着他那盒冷饭。
"你拿我的便当喂猫?"我气得声音都变调。
贺知野手一抖,饭盒里的炒蛋全扣在猫头上。
橘猫不满地"喵呜"一声,他手忙脚乱去擦,结果被挠出三道血印子。
"它们比你会感恩。"
他给瘸腿猫顺毛,眼神突然温柔得不像话。
阳光穿过铁丝网在他脸上印下格子阴影,我这才发现他睫毛长得能搁铅笔。
我盘腿坐下打开便当盒,糖醋排骨的香味立刻勾得猫都凑过来。
贺知野喉结动了动,肚子叫得比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