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重新瘫到沙发上:“这还差不多。”
爷爷忽然想起什么来:“咋今年都没闻见点肉味?”
我神秘一笑:“我提前从大饭店定的外卖,一热就行。”
我爸皱眉:“不会是预制菜吧?那个可不健康,吃不得!”
整天屁事不干,就会挑剔。
我越看他越不顺眼:“我从丽都国际大酒店订的半成品上午才送到。”
丽都国际大酒店是我们当地一家有名的星级酒店。
我爸这才松了口气。
忽然又想起什么,拧着眉毛问:“买了多少?你二叔他们过了十五才回城呢。”
我当然知道。
按照惯例,临走时,二叔家还要大包小包的带着走呢。
我妈有些心虚,一直偷偷瞟我。
我笑笑:“放心吧,管够!”
吃吃吃!
我让你们吃个屁!
我妈慌忙把我拉进厨房:“这可咋办?眼看一大家子都回来了,吃啥呀?”
她急得团团转,像个犯了错误害怕被家长惩罚的小孩子。
而我爸就是她的大家长。
她听他的话听了大半辈子。忽然让她不听了,她好像都有点无所适从了。
午饭后,奶奶就开始左一趟右一趟地跑到大门口张望。
回来见我妈还闲着就拉下脸。
“老二一家子也应该回来了。老大家的,麻利点!咋年纪越大越磨蹭了?”
“还有你,晓帆!别在哪杵着!赶紧去搭把手啊!”
我爸赶紧哄她:“妈,您管她那么多呢,反正保证到点能吃上饭就行。”
奶奶这才不再唧唧歪歪。
下午四点,二叔一家人踩着点回来了。
一个个收拾得光眉俊眼。哪像我妈,因为要烧菜洗碗,就算大过年的,也都穿件旧衣服。
她自己舍不得是一方面。最主要是我爸说她每天围着灶台转,穿再好的衣服都是糟蹋。
我看着他们一家父慈子孝一团和气,不禁在心里冷笑。
就让你们体验一下不一样的年味吧!
见我没做声,奶奶满脸嫌弃:“赵晓帆,这么大人了,见了长辈都不知道打个招呼?没教养的玩意!”
二叔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瞥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奇怪,她不从小就这样吗?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
我笑笑:“二叔,咱可是想到一处去了!你借我家那五万块钱准备啥时候还啊?”
二叔一愣,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我爸马上变了脸:“晓帆,你别胡闹!我那是支援你二叔的,不能算借!”
我冷笑:“那他之前做买卖借的那十五万呢?也是支援?”
我爸讪讪地道:“他做买卖需要资金周转,以后再说。”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这个钱,他根本就没打算往回要,二叔也压根没打算还!
我冷笑:“爸,你好大方呀!去年我大学毕业要租房,跟你要钱租房,你咋说来着?你说我都二十多了,咋还伸手跟爹妈要钱?连借都不愿意借给我啊!可我二叔都快五十了!你咋还经常给他钱?”
我爸脖子一梗,蛮不讲理地道:“老子挣的钱,想给谁花就给谁花!啥时候轮到你来指指点点了?”
我妈拉拉我,小声道:“算了,晓帆,别说了。”
可我就是要说!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憋屈了这么多年,再不发泄出来,我就要疯了!
我一桩桩,一件件,把从小到大受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心酸。
我爸工资其实不低,可这么多年下来,家里却几乎没有任何积蓄。
他的工资,不是拿去孝敬爷爷奶奶,就是接济了二叔。
如今,没正式工作的二叔都靠着我爸的大力支援翻了身,又是买房又是买车。
而我们一家,直到现在还住在爸妈当初结婚时分的老房子里。家里最值钱的家当,是一辆骑了好几年的电动车。
“爸!您告诉我,这都是为啥呀?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我妈替你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