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浑身长满眼睛的怪物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那些转动的瞳孔里映出无数个自己——被主管当众羞辱的自己，在生日夜独自吃泡面的自己，还有此刻浑身发抖的、最不堪的自己。
“别看它的眼睛！”他再次用力捂住她的脸，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但李艳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她看到怪物溃烂的腹部有道歪斜的缝合线。这个细节让她的心脏抽痛，某种母性的悲哀涌上心头：“它会不会是……”
“收起无用的同情！”他将她推到墙角，桃木剑撞上触须迸出火星，“当年的护士长把自己患病的孩子藏在停尸柜，却被发狂的病人撕咬而死。”
怪物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李艳腕间金纹灼烧般发烫，最靠近她的那只眼睛渗出泪水。他趁机将桃木剑贯穿怪物的心脏，灰烬纷扬中，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抱着襁褓朝她鞠躬。
“你用了言灵？”他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到发疼，“什么时候觉醒的？”
“我不知道！”李艳挣扎着后退，撞翻的医疗推车里滚出一个青铜铃铛。当啷声响起的瞬间，她看见自己穿着染血白裙被铁链锁在祭坛，夜魔的利爪正刺向胸口。
“你本就是我最完美的容器。”夜魔的低语在她耳边萦绕，冰冷而邪恶。
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别被它迷惑，李艳，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李艳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意识，不能被夜魔控制。
“我……我在。”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她还是努力地回应了他。
他松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坚持住，我们一定能出去。”
李艳点了点头，心中却满是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得住，也不知道他们能否真的从这里逃脱。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放弃，不能在这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