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伞菇。
整栋楼的电路在午夜彻底瘫痪。李明靠着头灯检查物资，发现三天前囤积的30公斤真空大米正在膨胀。当他划开印着"东北长粒香"的包装袋，成群带翼白蚁轰然涌出，撞在头灯上的脆响像是冰雹砸窗。更深处的大米早已结成蜂窝状硬块，每处孔洞里都蜷缩着指甲盖大小的蛹。
第四日凌晨，收音机突然传出清晰指令："所有幸存者立即前往滨江公园集合。"李明套上三层防护服从气窗翻出时，发现整条街道的沥青路面都在起伏波动。那些他原以为是地震造成的裂纹，此刻正不断喷涌出孢子状的淡绿色烟雾。
防毒面具滤芯开始发烫时，他总算望见公园门口的军用帐篷。排队人群中有个穿防护服的身影格外眼熟——是图书馆对街奶茶店的小妹，此刻她正死死搂着个鼓胀的熊猫保温箱。当士兵用检测仪扫过箱体时，李明清楚看见保温箱缝隙中垂落的、沾着珍珠奶茶的菌丝触须。
检测仪绿灯亮起的瞬间，奶茶小妹突然转头看向他的位置。防毒面具后的眼睛只剩下混浊的乳白色，嘴角却弯成完美的服务性微笑："波霸奶茶半糖去冰，您要加红豆还是椰果？"军用帐篷的塑料门帘突然卷起，李明看见检测仪绿灯在奶茶小妹脖颈处映出鳞片状纹路。他后退时撞到排队人群，某个裹着羽绒服的胖子发出非人的尖啸——那人后颈裂开的口器里正喷出萤火虫般的孢子，在夜色中织成绿色光网。
枪声响起时，李明扑向最近的银杏树。子弹穿透胖子的瞬间，他看清士兵防毒面具下的脸：暗绿色血管从耳后钻出，在防弹玻璃面罩内壁爬行成蕨类植物的形状。整个检查站突然安静得可